89.悲歌（5）
对于玉璃什么时候突破到了纯阳的境界，季诩自然是不知情的，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来京城之前对方还没有突破。
季诩的心里涌上了一层阴霾，因为他想到了那个有点小算计的妖族女人，沈瑶。
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或者说，从风城开始，对方就没有再在玉璃的身体上占过主导地位，她的意识，就好像永远沉寂了下去一样。
四周变得潮湿起来，肉眼可见的，晴朗的天空开始有些阴沉，那是突然凝结成的云在交织着，水雾弥漫。
云与云相撞产生雷电，不一会儿，原本被东皇太一影响到的四周空间竟然有近半产生了颤动，随后重新稳定下来。
半空之上，两道身影隐隐间分庭抗礼，属于各自的气场彼此碰撞，最后各自占据了半边的洞天空间。
“原来，你吸收了那只小蛤蜊。”东皇太一有些恍然，又有些说不清的意味。
地上的季诩微愣，随后看向玉璃的目光有些闪动。
“本是共生，何来吸收一说。”像是解释一般，玉璃淡淡开口，“原来你早就知道。”
“这天下，有什么是本座不知道的。”东皇太一语气略带傲然，随后淡然问道：“今日，你要阻我？”
“不是本座要阻你，而是这天下要阻你。”玉璃说道：“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了大义，你尚不自知？”
“大义？”
东皇太一伸手指了指此时同样浮掠于半空之上的京城四家的家主，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就凭这几个老家伙，就敢拿‘大义’压我？”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他右手抬起，五指朝前虚握，风家家主惊呼一声，身周空间竟然开始崩裂，扭曲的力量就要将之整个碾碎。
玉璃素手一挥，原本崩塌的空间上浮起一道水幕，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壁垒，将风家家主整个护住，而空间的崩塌之力只在外面不断扭曲重叠着。
两种能量彼此接触碰撞之机，玉璃和东皇太一的目光尽皆微微一闪。
“你的能量，并没有那么强。”玉璃眼里带着几分疑惑，但丝毫不减警惕。
“徒有其表，原来不过是刚刚突破纯阳之境。”东皇太一淡淡开口，随后倒是没有回应玉璃说什么，反而看向此时如临大敌的风家家主，淡然一笑。
“风家小辈，‘流砂’何在？”东皇太一浑身金光包裹，让人看不清身容，但声音却在场间响彻，“一些藏头露尾之辈，不是一直与本座做对么，现在本座在此，为何不敢现身见面？”
见场中无人回话，东皇太一嗤笑一声，再次出声，“东皇太一在此，季三流砂何在？”
季诩眉头微皱，既有为对方所提‘季三’有些若有所思，也有因对方此言明显用到了类似音波的伤人手段。
他身上幽蓝之色一闪，一道防护自然生成，将空气中隐含的音波能量完全阻绝。
声音需要空气传播，而想要伤到他们这种超凡存在的话自然需要加持到‘能量’，战台之上有结界屏挡，声音虽然可以进入，但能伤人的能量却被净化了。
反而是身旁萧戮的反应让季诩略有惊讶，对方安静站着，对此竟浑然未觉，这让季诩对对方的警惕更进一层。
毕竟，当初在风城初见对方之时，秦淮也说过，萧戮精通的是傀儡操演之法，那么像这种单纯的能量运用，对方即便想要化解应该也有所动作才是，可现在，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一样。
萧戮好像察觉到了季诩的目光，微微偏头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幽深一片，略带深意。
……
空中，京城四家家主身形一动，将站在空间裂缝之前的东皇太一远远围住，彼此双手掐诀，不同的能量从各自身上涌动而出，天地变色，像是给在场众人心头压上了一柄巨锤。
“阵法？”东皇太一语气里稍有惊讶，但并不阻止。
四道光芒冲霄而起，来自四位家主身上的能量彼此交织勾连，环绕着被金光包裹的身影凝成条条锁链，圈拢着好似形成由锁链构成的结界一般。
“竟然能将‘封禁’的力量运用成由人激发的阵法么。”东皇太一只是瞬间便看出了门道，话语里带着几分赞赏，“周衍，你倒是有几分天资，此役过后，你可为‘樊笼’看守。”
盘坐在战台结界之上的周衍面色平静，既不搭话，也未睁眼看他，丝毫不受影响。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东皇太一好像失去了兴趣，在道道锁链快要彻底生成‘封禁’结界的时候，直接悍然出手。
金光暴涨，如同升起的烈阳，无穷的高温与炽目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然后便是刺耳的摩擦声响，如同大坝不堪重负的挤压，即将山洪爆发。
季诩直接闭上眼睛，气血之力在身周成衣，幽蓝一片，散发着无尽的寒气。
强光无法阻隔，人的眼睛永远是弱点，哪怕是经过层层削弱的强光，依然可以伤到眼睛。
但光可以反射和折射。
气血外衣在寒气中瞬间凝结成冰，来自的变异血气中的能量让他笼上了坚冰的铠甲，如同菱形的镜面一般，将无差别的强光彼此折射消减。
同样阻隔在外的，还有仿佛烈日当空的高温，在刚才的一眼之中，他能感觉得到，这股高温丝毫不亚于自己起先的中的极阳血气。
因为两种能量都具备着同一种特性，那就是完全性质化的气血之力。
纯阳之境，只有修行气血道的殉道者才可以企及，身化纯阳之日，一身血气尽皆转化成极阳的极热力量。
而东皇太一身为隐脉中人，自然是不能通习气血道，可这股仿佛烈日一般的极热高温，却是实打实的。
来不及过多考虑，这是来自纯阳强者的一击，季诩能做的就是完全调动起自身的血气能量，供输维持着身周的防护，至于其他人如何，就不是他能考虑的了。
哀嚎与惨叫在炽目的光芒和高温出现的时候就开始了，伴随着的，还有来自一个中年人的怒吼，隐有绝望之意，然后，才是由远及近的怒斥之声。
破开音障的刺耳穿空声仿佛悲鸣的尖啸，随后便是沉闷如雷声的巨大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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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诩的心里涌上了一层阴霾，因为他想到了那个有点小算计的妖族女人，沈瑶。
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或者说，从风城开始，对方就没有再在玉璃的身体上占过主导地位，她的意识，就好像永远沉寂了下去一样。
四周变得潮湿起来，肉眼可见的，晴朗的天空开始有些阴沉，那是突然凝结成的云在交织着，水雾弥漫。
云与云相撞产生雷电，不一会儿，原本被东皇太一影响到的四周空间竟然有近半产生了颤动，随后重新稳定下来。
半空之上，两道身影隐隐间分庭抗礼，属于各自的气场彼此碰撞，最后各自占据了半边的洞天空间。
“原来，你吸收了那只小蛤蜊。”东皇太一有些恍然，又有些说不清的意味。
地上的季诩微愣，随后看向玉璃的目光有些闪动。
“本是共生，何来吸收一说。”像是解释一般，玉璃淡淡开口，“原来你早就知道。”
“这天下，有什么是本座不知道的。”东皇太一语气略带傲然，随后淡然问道：“今日，你要阻我？”
“不是本座要阻你，而是这天下要阻你。”玉璃说道：“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了大义，你尚不自知？”
“大义？”
东皇太一伸手指了指此时同样浮掠于半空之上的京城四家的家主，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就凭这几个老家伙，就敢拿‘大义’压我？”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他右手抬起，五指朝前虚握，风家家主惊呼一声，身周空间竟然开始崩裂，扭曲的力量就要将之整个碾碎。
玉璃素手一挥，原本崩塌的空间上浮起一道水幕，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壁垒，将风家家主整个护住，而空间的崩塌之力只在外面不断扭曲重叠着。
两种能量彼此接触碰撞之机，玉璃和东皇太一的目光尽皆微微一闪。
“你的能量，并没有那么强。”玉璃眼里带着几分疑惑，但丝毫不减警惕。
“徒有其表，原来不过是刚刚突破纯阳之境。”东皇太一淡淡开口，随后倒是没有回应玉璃说什么，反而看向此时如临大敌的风家家主，淡然一笑。
“风家小辈，‘流砂’何在？”东皇太一浑身金光包裹，让人看不清身容，但声音却在场间响彻，“一些藏头露尾之辈，不是一直与本座做对么，现在本座在此，为何不敢现身见面？”
见场中无人回话，东皇太一嗤笑一声，再次出声，“东皇太一在此，季三流砂何在？”
季诩眉头微皱，既有为对方所提‘季三’有些若有所思，也有因对方此言明显用到了类似音波的伤人手段。
他身上幽蓝之色一闪，一道防护自然生成，将空气中隐含的音波能量完全阻绝。
声音需要空气传播，而想要伤到他们这种超凡存在的话自然需要加持到‘能量’，战台之上有结界屏挡，声音虽然可以进入，但能伤人的能量却被净化了。
反而是身旁萧戮的反应让季诩略有惊讶，对方安静站着，对此竟浑然未觉，这让季诩对对方的警惕更进一层。
毕竟，当初在风城初见对方之时，秦淮也说过，萧戮精通的是傀儡操演之法，那么像这种单纯的能量运用，对方即便想要化解应该也有所动作才是，可现在，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一样。
萧戮好像察觉到了季诩的目光，微微偏头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幽深一片，略带深意。
……
空中，京城四家家主身形一动，将站在空间裂缝之前的东皇太一远远围住，彼此双手掐诀，不同的能量从各自身上涌动而出，天地变色，像是给在场众人心头压上了一柄巨锤。
“阵法？”东皇太一语气里稍有惊讶，但并不阻止。
四道光芒冲霄而起，来自四位家主身上的能量彼此交织勾连，环绕着被金光包裹的身影凝成条条锁链，圈拢着好似形成由锁链构成的结界一般。
“竟然能将‘封禁’的力量运用成由人激发的阵法么。”东皇太一只是瞬间便看出了门道，话语里带着几分赞赏，“周衍，你倒是有几分天资，此役过后，你可为‘樊笼’看守。”
盘坐在战台结界之上的周衍面色平静，既不搭话，也未睁眼看他，丝毫不受影响。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东皇太一好像失去了兴趣，在道道锁链快要彻底生成‘封禁’结界的时候，直接悍然出手。
金光暴涨，如同升起的烈阳，无穷的高温与炽目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然后便是刺耳的摩擦声响，如同大坝不堪重负的挤压，即将山洪爆发。
季诩直接闭上眼睛，气血之力在身周成衣，幽蓝一片，散发着无尽的寒气。
强光无法阻隔，人的眼睛永远是弱点，哪怕是经过层层削弱的强光，依然可以伤到眼睛。
但光可以反射和折射。
气血外衣在寒气中瞬间凝结成冰，来自的变异血气中的能量让他笼上了坚冰的铠甲，如同菱形的镜面一般，将无差别的强光彼此折射消减。
同样阻隔在外的，还有仿佛烈日当空的高温，在刚才的一眼之中，他能感觉得到，这股高温丝毫不亚于自己起先的中的极阳血气。
因为两种能量都具备着同一种特性，那就是完全性质化的气血之力。
纯阳之境，只有修行气血道的殉道者才可以企及，身化纯阳之日，一身血气尽皆转化成极阳的极热力量。
而东皇太一身为隐脉中人，自然是不能通习气血道，可这股仿佛烈日一般的极热高温，却是实打实的。
来不及过多考虑，这是来自纯阳强者的一击，季诩能做的就是完全调动起自身的血气能量，供输维持着身周的防护，至于其他人如何，就不是他能考虑的了。
哀嚎与惨叫在炽目的光芒和高温出现的时候就开始了，伴随着的，还有来自一个中年人的怒吼，隐有绝望之意，然后，才是由远及近的怒斥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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