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悲歌（4）
萧戮见季诩沉默着不说话，也就安静下来，只不过狭长的眸子总好像是在不经意间看着他。
“你老瞄我干嘛？”季诩眼神淡淡，看过去的时候秀气的眉毛斜飞如钩，有种莫名的冷冽。
“没有，我在想，或许修行这条路真的能让人年轻，也能让人成长。”
萧戮声音有些低沉，与以往判若两人，而且说话时两道剑眉微微耷拉，像是在眉宇间深藏苦楚一般。
季诩微微愣神。
倒不是对对方的神情有些触动，反而是因为萧戮的语气，那种好似对着很相熟的后辈教诲似的语调，沧桑中带着一种欣慰和殷切，这让季诩有些瞬间的不适，却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久违感。
季诩眉头微皱，就要忍不住问出来。
眼前的人，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神情、语气，以及那种眼神。
但就在这时，原本洞天之中晴朗的天空骤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强烈的罡风肆虐，雷声隆隆。
无论是看台上的众位大人物还是战台上此时交手的两个年轻人，尽皆失色，直直的看向天空之上。
漆黑的裂缝里雷电缠绕翻涌，隐约可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金色的耀眼光芒在对方身上环绕，沉闷的压力外放而出，四周的空间以肉眼可见的在不断崩塌重组，好像裹挟着毁天灭地的能量，仿佛一尊燃烧的太阳。
高台之上的玉璃猛地站起，目光如炬，死死盯紧，同时一道传音在季诩耳边响起。
“他就是，东皇太一。”
季诩瞳孔一缩，脚下却下意识地离身边的萧戮远离几分，这纯粹是一种下意识动作，就好像是心头来袭的危机一样，警钟大做时的自我反应。
萧戮目光平静，淡然看来，却并不在意。
“所有人，去战台！”
高台左首位上的一道高大人影起身喊道，声音如同洪钟大吕，直接撞击在每个人的耳畔。
那些来自海内外各家的年轻精英们虽然早就知道东皇太一会来，但真感受到这股让人几乎迈不动步子的威势的时候，惊慌与惧意才终于在心头升起。
有些踉跄甚至于是狼狈地躲进战台之上后，他们才面面相觑，竟然同时松了口气。
透明的结界此时焕上七彩之色，高台之上一道身影直接迈步而出，盘膝坐在战台上空的结界之上。
中年男子双手掐诀，坐下后从他身上有深紫色的细线延绵而出，眨眼间便将整个结界包裹起来。
“隐脉的族长，周衍。”一旁，萧戮淡淡说道，仿佛在解释给身边的人听，可实际上，他的身边，只有季诩一人而已。
原本周围看台上的人就像是乘着风一样窜进了战台之中，而空中那道撕开了洞天裂缝的身影巍然不动，没有阻止，可能也是混不在意。
先前大喝出声让有些混乱的现场稳定下来的高大男子身上雷光闪烁，如同披上了一件由雷电组成的甲胄，双手之上电光浮掠，各有一个狮头虚影无声嘶吼，气势惊人。
“京城白家的家主，‘雷帝’白棣。”萧戮但当一个合格的身份解说者，语气平淡，好像还存着看戏的意思。
这点倒是不奇怪，毕竟他也是的人，现在他们家族的家主就在天上呢，不说是与有荣焉吧，起码有这种看好戏的心态还是正常的。
这些无聊的念头在心中只是一闪即逝，事实上，从东皇太一甫一出现的时候，季诩便已然浑身绷紧，因为他可不会忘记自己还是对方的‘棋子’和‘猎物’，说不准下一刻对方就会对自己出手。
……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的几道身影也站到了前方，直面空中那道带来无穷压迫的身影。
除了白棣之外，其余京城三家的家主也激发秘术，与之站在了一起。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人目光闪动，就此稍稍后退几步，摆明了不参与其中。
这些人里，有华夏的一些隐脉世家的家主族长，也有海外的几位领队，比如神教和众神殿的那两尊原本并不对付的天灾级强者，此时竟然默契地同时后退几步站定，然后才心有灵犀一般相视一眼，待看清彼此眼神中的深意后，却是马上有些傲娇地偏过了脑袋。
玉璃抚了抚额，抬脚上前，站在了几人的前方。
她是此次道会的负责人，更是在场诸人里实力境界最高的一位，此时理应站出来，哪怕知道面对的是何等的存在。
“大司命，你竟敢与本座为敌？”东皇太一那浑厚的声音在场中响彻，整个小洞天似乎都发生了震颤。
季诩眯了眯眼，这就是纯阳强者的威势么？
“纯阳之境，完全衍化自己的‘域’，非同等境界不可相抗。”一旁，萧戮淡然开口。
季诩看过去，问道：“你觉得。既然世人皆知你心怀叵测，此地会没有准备么？”
“拭目以待。”萧戮淡淡一笑，看似并不放在心上。
季诩心下微沉，话是说的没错，但反过来想，东皇太一既然在已经明牌了的情况下还敢出现，难倒他就没有后手么，他的底气是从何而来的？
洞天不大，好像便是专门为了举办道会而成的，只有这么一处建筑而已。
玉璃探手而出，一枚方形玉牌碎裂，原本震颤的空间霎时稳定下来，并且有极轻的‘咔吧’声响起，像是凝冰的声音。
“在待久了，其实还蛮想跟你搭搭手呢。”玉璃淡淡开口。
然后，身形陡然拔高而起，竟然直接腾空而上，站在了那道好似太阳般耀眼的身影对面。
话已至此，已无必要再复赘言，既然明白对方的目的，而且对方已经到此，那就付诸于行动便是。
京城四家的家主脚下一踏，同样飞掠而上，站在了衣袂飘飘的玉璃身后。
雪白的大氅好似旌旗一般猎猎，玉璃长发扎起，身上气势渐凝，一道光柱直冲霄汉，竟然将来自东皇太一的气势破开了一个缺口。
“纯阳之境？！”看台之上，萧戮瞳孔骤缩，第一次失态。
季诩同样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于萧戮的反应，他对此暗自留心，体内的能量缓缓调动，随时可以发出致命一击。
同样发出惊叹的还有处于战台之上的那些菁英，他们俱都看着半空之上的那道绝美身影，迷醉者有之，向往着亦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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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瞄我干嘛？”季诩眼神淡淡，看过去的时候秀气的眉毛斜飞如钩，有种莫名的冷冽。
“没有，我在想，或许修行这条路真的能让人年轻，也能让人成长。”
萧戮声音有些低沉，与以往判若两人，而且说话时两道剑眉微微耷拉，像是在眉宇间深藏苦楚一般。
季诩微微愣神。
倒不是对对方的神情有些触动，反而是因为萧戮的语气，那种好似对着很相熟的后辈教诲似的语调，沧桑中带着一种欣慰和殷切，这让季诩有些瞬间的不适，却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久违感。
季诩眉头微皱，就要忍不住问出来。
眼前的人，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神情、语气，以及那种眼神。
但就在这时，原本洞天之中晴朗的天空骤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强烈的罡风肆虐，雷声隆隆。
无论是看台上的众位大人物还是战台上此时交手的两个年轻人，尽皆失色，直直的看向天空之上。
漆黑的裂缝里雷电缠绕翻涌，隐约可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金色的耀眼光芒在对方身上环绕，沉闷的压力外放而出，四周的空间以肉眼可见的在不断崩塌重组，好像裹挟着毁天灭地的能量，仿佛一尊燃烧的太阳。
高台之上的玉璃猛地站起，目光如炬，死死盯紧，同时一道传音在季诩耳边响起。
“他就是，东皇太一。”
季诩瞳孔一缩，脚下却下意识地离身边的萧戮远离几分，这纯粹是一种下意识动作，就好像是心头来袭的危机一样，警钟大做时的自我反应。
萧戮目光平静，淡然看来，却并不在意。
“所有人，去战台！”
高台左首位上的一道高大人影起身喊道，声音如同洪钟大吕，直接撞击在每个人的耳畔。
那些来自海内外各家的年轻精英们虽然早就知道东皇太一会来，但真感受到这股让人几乎迈不动步子的威势的时候，惊慌与惧意才终于在心头升起。
有些踉跄甚至于是狼狈地躲进战台之上后，他们才面面相觑，竟然同时松了口气。
透明的结界此时焕上七彩之色，高台之上一道身影直接迈步而出，盘膝坐在战台上空的结界之上。
中年男子双手掐诀，坐下后从他身上有深紫色的细线延绵而出，眨眼间便将整个结界包裹起来。
“隐脉的族长，周衍。”一旁，萧戮淡淡说道，仿佛在解释给身边的人听，可实际上，他的身边，只有季诩一人而已。
原本周围看台上的人就像是乘着风一样窜进了战台之中，而空中那道撕开了洞天裂缝的身影巍然不动，没有阻止，可能也是混不在意。
先前大喝出声让有些混乱的现场稳定下来的高大男子身上雷光闪烁，如同披上了一件由雷电组成的甲胄，双手之上电光浮掠，各有一个狮头虚影无声嘶吼，气势惊人。
“京城白家的家主，‘雷帝’白棣。”萧戮但当一个合格的身份解说者，语气平淡，好像还存着看戏的意思。
这点倒是不奇怪，毕竟他也是的人，现在他们家族的家主就在天上呢，不说是与有荣焉吧，起码有这种看好戏的心态还是正常的。
这些无聊的念头在心中只是一闪即逝，事实上，从东皇太一甫一出现的时候，季诩便已然浑身绷紧，因为他可不会忘记自己还是对方的‘棋子’和‘猎物’，说不准下一刻对方就会对自己出手。
……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的几道身影也站到了前方，直面空中那道带来无穷压迫的身影。
除了白棣之外，其余京城三家的家主也激发秘术，与之站在了一起。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人目光闪动，就此稍稍后退几步，摆明了不参与其中。
这些人里，有华夏的一些隐脉世家的家主族长，也有海外的几位领队，比如神教和众神殿的那两尊原本并不对付的天灾级强者，此时竟然默契地同时后退几步站定，然后才心有灵犀一般相视一眼，待看清彼此眼神中的深意后，却是马上有些傲娇地偏过了脑袋。
玉璃抚了抚额，抬脚上前，站在了几人的前方。
她是此次道会的负责人，更是在场诸人里实力境界最高的一位，此时理应站出来，哪怕知道面对的是何等的存在。
“大司命，你竟敢与本座为敌？”东皇太一那浑厚的声音在场中响彻，整个小洞天似乎都发生了震颤。
季诩眯了眯眼，这就是纯阳强者的威势么？
“纯阳之境，完全衍化自己的‘域’，非同等境界不可相抗。”一旁，萧戮淡然开口。
季诩看过去，问道：“你觉得。既然世人皆知你心怀叵测，此地会没有准备么？”
“拭目以待。”萧戮淡淡一笑，看似并不放在心上。
季诩心下微沉，话是说的没错，但反过来想，东皇太一既然在已经明牌了的情况下还敢出现，难倒他就没有后手么，他的底气是从何而来的？
洞天不大，好像便是专门为了举办道会而成的，只有这么一处建筑而已。
玉璃探手而出，一枚方形玉牌碎裂，原本震颤的空间霎时稳定下来，并且有极轻的‘咔吧’声响起，像是凝冰的声音。
“在待久了，其实还蛮想跟你搭搭手呢。”玉璃淡淡开口。
然后，身形陡然拔高而起，竟然直接腾空而上，站在了那道好似太阳般耀眼的身影对面。
话已至此，已无必要再复赘言，既然明白对方的目的，而且对方已经到此，那就付诸于行动便是。
京城四家的家主脚下一踏，同样飞掠而上，站在了衣袂飘飘的玉璃身后。
雪白的大氅好似旌旗一般猎猎，玉璃长发扎起，身上气势渐凝，一道光柱直冲霄汉，竟然将来自东皇太一的气势破开了一个缺口。
“纯阳之境？！”看台之上，萧戮瞳孔骤缩，第一次失态。
季诩同样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于萧戮的反应，他对此暗自留心，体内的能量缓缓调动，随时可以发出致命一击。
同样发出惊叹的还有处于战台之上的那些菁英，他们俱都看着半空之上的那道绝美身影，迷醉者有之，向往着亦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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