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春梦_我当知青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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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春梦

  按照尤继红的性格,她觉得自己是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她不允许自己失败,那怕是的失误都不允许。然而,冷不防,她暗恋的人,孙泉源被甄世红抢先拉走了。她觉得孙泉源心里应该只有她,她心里也只有孙泉源。他们是从不更事的娃娃时期杵尿泥都在一起,又在青梅竹马的欢笑中成长长大。他们两无猜,他们两个心心相印,他们两个的心是在一起是永不分离的。她觉得孙泉源的心里应该只有她,孙泉源的心是纯洁的。她觉得她的心里只有孙泉源,她的心也是纯洁的。她不容许自己心里肮脏。她是革命青年,她的心必须干净。她的心确实干净。但是她的心上人,却被甄世红抢走了。这是很让人懊恼的事情。她心里不平。她要把孙泉源夺回来。她又觉得把孙泉源从甄世红那里夺回来,又显得那么卑鄙。毕竟甄世红先于她给了孙泉源想要的东西。你甄世红给与孙泉源的是什么?你给的是一句:我俩谈恋爱了。我尤继红要给的不是虚的,我要给她实的。

  在强取自己利益的时候,即便卑鄙,自己也是觉察不到的。即便卑鄙,那也是爱,那也是纯真的爱,那是炽热的爱。她认为那是纯爱,那爱得纯洁,她有那样的爱应该。她心中的烈火燃烧着,她要让孙泉源在自己心中的烈火中涅槃。她爱孙泉源。因为觉悟高,又是有志青年,自己不能在私人感情、爱情上有所表现。她觉得自己是在革命的道路上革自己的命。她悟出来:她因为革命,自己在爱情方面的行动比甄世红慢了半拍。甄世红用言语,给了孙泉源一份爱。她要用实际行动,她要超越甄世红,她要把她的爱提前送给心上的人,她要赶在甄世红之前,把真爱送给心上人,送给孙泉源。这是真爱,不能送给别人。她心里那份爱的火,燃烧得热烈,燃烧得旺盛。她的心对世事却是冰凉的。她的心,对着孙泉源的那一面是滚烫火热的,对着世事那一面却是冰凉含泪的。因而,她一返常态,叫着孙泉源,你过来,我要给你一份真爱。

  雨还下着,嘀嗒嘀嗒的房檐滴水声不断。沙沙沙,雨打地面的声音不断。四下是雨水的嘀嗒沙沙流动声。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两个人。这的房间里只有他两个人。他两个还是不同性别的人。同性相排斥,异性相吸引。万物都这样,何况还是两个人?尤继红的声音与平时有些不一样,听去软软的,暖暖的,还带有柔柔的感觉,像一根丝飘飘忽忽缠过来。孙泉源像中了魔,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尤继红走过去。他看得清楚:尤继红脸上挂着泪珠。脸色红红的,脑门饱饱的,下颚尖尖的了,眼睛忽闪忽闪,鼻子嘴,美得好似仙女下凡。

  从时候就在一起,孙泉源从没这么认真观望过尤继红。她咋这么漂亮呀。她脸那么白,白里透着红。她眼睛那么大,黑眼珠子像两汪清水,那水起涟漪,颤颤动人心。她的鼻子那么美,美得呼出的气道都带着香味。她的嘴型那么美,她的嘴唇翕动着,美得让人陶醉。她头发那么长,那么黑,那么美,美得让人想入非非。她的脖子那么白,白得惹人爱。她的肩膀窄窄,她的胸脯鼓鼓,她的翘臀宽宽圆圆。他还没走到面前,尤继红已缓缓站起来。他看得更清楚,身材那么妖娆,这时她才发现,继红居然这么美,美得让他酥倒,美得让他陶醉。尤继红把手伸过来,他把手伸过去。他接住继红的手。继红轻轻抓住他的手,温柔抚摸着,嗫嚅着说:“泉源哥,看着我,我把我的初吻给你了,你把我的初吻收下吧。”

  孙泉源陶醉了,他的魂魄早已飘到尤继红的身上去了。他俩魂魄合在一起,神魂颠倒了。两人像两团轻烟,缥缥缈缈,缠缠绕绕,分不出你,分不出我。尤继红闭上眼睛了。她把她的嘴唇撮起,她做好了准备,她把初吻温柔情愿地送给眼前这个心上人。吻。意义广。初吻,意义深。这是一种象征,这是一种服从,这是一种奉献,这是一种满足,这是一个见证。尤继红闭上了眼。她拉着孙泉源的手,孙泉源缓慢走到她的身边。她撮着嘴,准备迎接这爱的美的开端。

  孙泉源身不由己,慢慢慢慢把嘴凑过去。他们没有相抱相拥,他们只是把嘴兑过去。就在两人的嘴唇将要碰触在一起的时候,孙泉源感觉到了尤继红的心跳,尤继红也感觉到了孙泉源的心跳。这跳是羞涩的紧张,这跳是犯罪的恐慌?这跳是心内活动的需要,这跳是心理的欲望要达到的前兆?初吻,初吻啥样?渐渐,渐渐,眼看就要吻上。突然,孙泉源的脑海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咱家条件不好,咱家贫困、咱家贫穷,咱家孩子散养。咱家孩子散养,不等于咱家孩子没有教养。孩子们,你们都记住了,咱家女孩子要保护自己。咱家男孩子,也不要伤了别家的闺女。男孩子和女孩子好,这没错,动手动脚,那就是下贱,下流不礼貌。自己动手去摸人家,那就是流氓,那就让人恼,那就不是咱家孩子了。”

  宛如一颗炸弹,瞬间把孙泉源给震醒了。孙泉源挣脱尤继红的手,好像心里很难受,喃喃着:“妹妹,妹妹,对不起,失礼,我失礼,我对不起。你是金枝玉叶,你是我妹妹,我不该这样对待你。我这样做也对不起我自己。”

  瞬间尤继红也脸红俯首转过身去,背对孙泉源。孙泉源望着尤继红的后背,轻轻却很清醒地说一声:“继红,对不起,这样我就是伤你。对不起。”下边话没说,他扭头跑进雨地,拉开大门,走出去。又把大门关上。听的尤继红在后边喊:“下这么大的雨,你披件衣服去。”

  他回一声:“不用了。”渐行渐远。尤继红拿着一件她自己的军上衣,站在门楼下,望着消失在街巷雨地里的孙泉源,静静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返回屋里去。

  天黑漆漆,雨还在下。下得不,四下都是雨水声。

  一气走回沟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衣服湿透了。到知青屋把衣服一脱,躺进被窝。三角裤头是干的,勒在臀上。勒了一天,勒得紧,不舒服。脱掉吧。脱掉像啥?光屁股。光屁股睡觉不好,让人看见取笑。解开带子不脱,就这么在裆上挂着。衣服都湿透了,明天早上起来再洗衣服。这衣服早洗晚洗都没关系。这拐了一个弯儿,把自己拐到雨地去了,把自己衣服拐湿了。这事儿闹的。这是咋了?真是长大了,继红嘴一噘,自己心都乱了。记得时候打不过她,告到她家,她妈跟她说一声,给哥哥赔礼道歉,说个好话,她就会走过来,对着我的脸亲一下,我们也就好如初,又一同出去玩耍。她说把初吻给我。初吻是啥?初吻是从没跟人吻过的吻。只要满月,人还哪有初吻,再说初吻是笑话。人家爹妈早就给初吻抢走了。继红呀继红,你也太浪漫了。你哪来的初吻?你的初吻早就让你爸妈拿走了。

  时候跟继红亲过嘴,接过吻,那是过家家。她当妈妈,我当儿子。那是妈妈亲儿子,儿子亲妈妈。那种感觉不记得了,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今天她眯上眼,撮起嘴。单看到那动作我心就醉。当时把嘴兑过去,应该很美。那不是光亲嘴,她把整个身体都靠过来了。如果没有母亲的教导,我肯定会抱住她,亲她摸她把她压到身下。那样我就不是人了。那样我就是畜生,亵渎人家姑娘了。跟世红说住谈恋爱了。世红说我是她的,她说我的手只能摸她,不能摸别人。她这样说了,到现在我都没敢摸她一下,不敢摸,摸了就是流氓,怕犯法。

  时候跟继红在一起玩耍,两人在一起搂抱是经常的事情。甄世红不同,两家住的远,没在一起玩过,待到世红来家住的时候,那就不玩儿搂抱的游戏了。继红胖乎乎的,按她自己的说法是丰腴。丰腴美。她跟我在一起总想让我拉住她。拉她不好看,她说拉自己的女朋友没啥不好看,拉别的女人才不好看。

  孙泉源胡思乱想着进入了梦乡。梦中他来到一个地方。这地方是个庙堂。细看是个学校。这学校很大,大得像社会一样。大门上写着斗私批修,革命战场。他走进去。四下看,四下有围墙,墙上到处都是大字报。乱糟糟里边有房间,操场,有休息室,有活动房间,有些房间里群情激愤,振臂高呼;有些房间里,三五成群奋笔疾书;有些房间里,人都呼呼睡觉,睡瘫过去,一直没醒,没有醒的时候,身上盖的被子上写着:为革命睡觉;有人东倒西歪趔趄乱走,嘴里咧咧着:为革命事业转悠——没有一个为个人的事情忙活,全都是为公家的事情奔波。走到一个狭的房间,看见甄世红在桌前坐着学习,看见他,说:“泉源,我为了让我爸妈同意咱俩在一起,我装疯卖傻,骗他我有病。为这他就同意咱们的婚事儿了。他俩怕你不同意,洞房都给咱俩准备好了。我是你的人了,你去跟继红说,你是我的人了。别让她在咱中间插一手,那样咱们都不舒服。你把咱俩这事儿跟她说明白,她不会嫉妒。”他问:“尤继红在哪里。”甄世红回答说:“就在前边战斗前沿,正在那儿装药打炮,炮轰封资修阵地呢。”孙泉源说:“那战场太大,我得去哪儿找她。”甄世红说:“多找一会儿吧,反正就在那战场上,那战场很大,确实不知道具体地方,你去找找她,让她回来吧。别让她在那战场上迷失方向。”都是阶级弟兄,就是得找,不能把继红丢了。孙泉源想着退出甄世红的房间,又在校园里找起来。

  校园里刮起风,下起雨,他慌忙跑到一个屋檐下,看着前面操场上,粗细炮口朝天,人人都在打炮。他看见尤继红的身影,忙跑过去对她说:“继红,世红说住跟我谈朋友了,她让我跟你说一下,别让你再找我了,省得咱们处不好,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别为这事儿闹不得劲儿了。”尤继红一听,说:“泉源哥,我是上当了,我整天忙着革命,让她把空子钻了。你是我的人,我咋能放你走呢。走走走,咱们去洗个澡,我让你看看我的真面貌,原来舞枪弄棒,四下开炮的那个尤继红不是真我,真我待我洗过澡以后,你才能看见。澡堂在哪儿呢?泉源哥,你帮我问一下,澡堂在哪儿呢。”

  孙泉源说:“尤继红,你别着急,咱们慢慢找,我现在就去帮你找。听说澡堂很多,不知道你是洗温水澡,还是冷水澡,也有一种冰水澡,听说还有一种汗蒸澡,更有可怕的是滚水澡,听说也有硫酸澡,你到底是想洗哪样澡,我现在都去给你找。”

  只听尤继红着急说:“你快点吧,那都不是咱的事情,那都由公家掌管着,咱自己决定不了。你别啰嗦,你赶快去找吧,我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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