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话 猜忌
“夕，谢谢你愿意承认我这个师傅...和你一起度过的三千年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时光，你现在的状况...需要我的帮忙吗？”
“不必了，我想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那好，你用我的名义起誓，你不会放弃自己。”他温和微笑地看着夕，等着她的回答。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元神起誓...”
“夕。”他收起了笑容，“以我的名义起誓，如果你放弃你自己，就让我毁灭。”
“师傅，不要...”
“只要你不违背誓言，用谁当约定都一样，相对的，如果你违背了誓言，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你知道我们飞鹭一族的誓言，生死相随，不弃不离，一世便是一生。”
夕低下头，不言语。
“起誓吧，用我的名义起誓，还是说你刚才的话只是想敷衍我，三千年的相处，难道还不能给你留下一点眷恋吗？你就要这样放弃我给你的生命？”
不愠不火的几句话，夕却冷汗淋漓，连在意识层次中的淼夕也同样感觉到来自他的强大压力，在这种压力下，夕无法违抗他的话。
“我...以天凌师傅...的名义起誓，此生决不放弃自我...尽我所能...活下去！”夕吼完，水雾弥漫她的双眼，她的骄傲却不允许她落泪。
他抚上夕的脸，忧郁而轻柔地叹息。
“对不起，我不是想逼你，但是我想让你活下去，就如你想让我活下去一样...散仙，放纵自己，是唯一不被天规束缚的仙人，玩了这场没有规则的游戏上万年，我早就对所有厌烦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如果连你也不在了...”那我也没有了再活下去的理由。
“...你真狡猾。”
夕知道他的意思，他利用自己对他的情谊束缚她，早知道他有这个意思，但是她装着不懂不言至少可以让自己心安，一旦说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如果她现在放弃自己，师傅就会因为她所起的誓言和她一起消弭。
“算是吧...”
天凌总算满意地笑了，他把手探到夕的额头，白色的灵气一涌而入，直奔夕的意识海，一把缠住淼夕的灵体，把她用力往外拽。
啊！啊！不要！淼夕大声呼叫，这些灵气一点也不友善，它们在拽的同时还不断消磨她的灵体。
他想让自己消失吗？淼夕释放自己的仙气使劲挣扎，可是对方是夕的师傅，又是早已破碎虚空的仙人，她一个还在化婴期的修真者怎么挡地了天凌的灵气，虽然她没有明确的生存目标，但她知道自己不想就这么消失！
“一个身体无法容纳两个灵魂，否则其中一个一定会被削弱至消弭，你已是仙人，照理说她无法在你体内存活，但现在她的灵体气息却不比你弱，是你自己悄悄把元神和她融合了吧？”天凌看了眼被他拉离夕的身体的淼夕魂魄，“是怜做的吗？”
夕艰难地点点头：“也是我的意愿，我并没有想让她消失，她也没有伤害我，只要她能拥有完整的元神，占用的意识空间就会减少，我们也可以这样相处的。”
天凌神色复杂地看着夕，夕则看着淼夕的魂魄，说实在的，淼夕太像曾经的她，像得让她无法舍弃，所以就算知道两个灵魂不能在一个身体内共存，她却没有让淼夕消失。
“...算了，你也长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不该再干涉你，但是...”天凌突然释放凌厉的气势，直冲淼夕的魂魄，“如果她伤害了你，我会不惜一切让她付出代价。”
淼夕缩了缩，好可怕的气势，不愧是破碎虚空的仙人，只是一个眼神就差点把她压得魂飞魄散，幸好夕及时渡了些仙气帮自己修复魂魄，不过短时间内是需要静养了。
把淼夕收回自己的身体里，夕赶紧换个话题转移天凌的注意力：“师傅此次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否安好，不会多作停留，等等我要去找找我的老朋友，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吗？”
“师傅的老朋友？”她还以为师傅那一级的都越界而去了。
“嗯，他也是个飞鹭，就住在这附近，他是个灵仙，能力与我不相上下，本来早该破碎虚空而去寻觅更适合他的修行之所，不过他的妻子是个人类所修的天仙，进阶比较慢，所以他就留下来陪妻子了。”
“哦？那我可否与师傅同去，我这里也有一些炼丹和制符的问题想请他们解答一下。”听到是高阶上仙，夕马上就来劲了，修行是她的最爱啊。
“也好，你也一起来吧。”天凌不愧是和夕相处三千年的，对她的爱好有深刻了解，身是个让他即心爱又头疼的徒弟啊。
“师傅等等，我把他们安顿一下。”
夕说着往玄天和明云的方向走去，给他们周围布下法阵，并嘱咐小雪：“这个法阵能隐去你们的身形和气息，你留在这里看着它们，别让他们走出这个法阵，我要离开一下，别担心，我会还你一个安好的主人。”
小雪本来还想跟去的，可是它离开了，那两匹笨马一定不会呆在这的，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变成人形留下，如果月昊在夕没有回来之前醒来才好劝他别乱走。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淼夕突然发问了。
你说什么？
别想打马虎，怜把我弄来这里和她说的不一样吧，我还不是笨蛋，虽然她说你是她妹妹，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淼夕直觉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我确实是怜的妹妹，只是...怜不是我的姐姐...
这怎么说？淼夕更不明白了，夕是怜的妹妹，怜不是夕的姐姐？
还记得我没醒来之前你的状况吗？
阴阳失调？你是说怜是...
夕苦笑一声：她曾经是我的...师兄。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淼夕突然很有无语问苍天的冲动，仙人不但是容貌、年龄、种族...连性别都是不可信的！漂亮得让羞花闭月的怜居然...是男人？淼夕突然同情起穆挲来了，如果他知道怜是男的...
我修炼的...我最后修炼的玉简...是怜给我的...
怜给的？这是什么意思？怜想杀了夕吗？不像啊！淼夕可以确定怜是很喜欢夕的，头脑混乱中...
怜并没有想杀我，他只想阻止我的修炼，他是苍龙一族，龙族有不向任何人低头的骄傲，可是我却伤了他的自尊而不自知，直到他拿着那个玉简给我...
难道是因为龙骨扇的缘故？
不是，是我的天分，因为我一直以来只关注修炼，并不与人交往，不了解人性，以致把人看得太简单，我以为只要修为提升就能得到师傅的夸奖和怜微笑的祝贺，因此总在他面前炫耀我的成就，直到我的修为超越了他，却没注意到他为我而受伤，每次我接过他给我的玉简就高兴地离开，忽略了他对我背影的苦笑，也无视他为了陪我一起修炼而造成阴阳失调...我的无知一直在伤害爱我的人，所以怜会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他用那个玉简骗你修炼，而你没有拒绝？
呵，是啊，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他，我已经飞升为剑仙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夕的悲伤连淼夕也感觉到了，我想五千年的时间能够让他放下恩怨，可是他却找来了你，从我第一次醒来时看见手上戴着他所炼制的红玉金龙手镯，我就知道他还没有原谅我。
红玉乃血玉髓，有助凝神聚气，金龙是精金所炼，可破邪清戾，但两者结合的话会抑制我的修为，刚醒来的我没有防备，于是被手镯的灵气给压了回去。
小时候的我们是那么要好，从不猜忌，没有争吵，约定永世相伴，现在...都变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醒来的事告诉怜，让他以为我还在沉睡，这样对谁都好。
真的好吗？淼夕没有问，也问不出口。
那怜说要我帮助麒麟选中的人成为王又是...？
夕沉吟一下后，说：每种麒麟所司不同，能力强弱也不同，其中又以繁圣麒麟为麒麟中最强者，也是唯一可以左右命运的麒麟，它是种智慧与勇气并存，既仁慈又残酷的灵兽，它会挑选自己的君王，这个君王可以把国家带上前所未有的颠峰，但前提是以大量的鲜血与战火当成它的祭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想让你挑起战火，仙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干涉凡间的发展，尤其是无故挑起战火，所以你现在在做的事无疑的左右历史，违反定义的修炼者就被称为魔...其实现在所谓的正仙邪魔都是人类神仙下的定义，很多妖只是凭着本能修炼，结果被当成魔而受到人类神仙的围杀，所以这定义不过是人类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下的。
那我现在不是很危险吗？怜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大概是想利用你来牵制我吧，我身体里住了个魔，我自然也会被那些爱多管闲事的仙人视为眼中钉...你现在的情况确实危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旦你加入了这个局就不能再中途退出，这也是你命中注定的劫，你必须把历史带到应该的所属去，否则你会被繁圣麒麟操纵的历史法则反噬，应该说怜也是繁圣麒麟择主的一环，繁圣麒麟利用他对我的心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因为你是麒麟选择的指引者，麒麟要你指引出一段烽火连绵的历史，用阴谋、战争与鲜血交换历史的繁盛颠峰。
听夕这么说，淼夕极度鄙视繁圣麒麟，现在连只灵兽都会利用人了，这些当仙的一个两个老成精了，叫人打白工还把人家推到刀尖上，真是世界上最冷血的boss，真没人权！
既然逃不了，那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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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想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那好，你用我的名义起誓，你不会放弃自己。”他温和微笑地看着夕，等着她的回答。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元神起誓...”
“夕。”他收起了笑容，“以我的名义起誓，如果你放弃你自己，就让我毁灭。”
“师傅，不要...”
“只要你不违背誓言，用谁当约定都一样，相对的，如果你违背了誓言，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你知道我们飞鹭一族的誓言，生死相随，不弃不离，一世便是一生。”
夕低下头，不言语。
“起誓吧，用我的名义起誓，还是说你刚才的话只是想敷衍我，三千年的相处，难道还不能给你留下一点眷恋吗？你就要这样放弃我给你的生命？”
不愠不火的几句话，夕却冷汗淋漓，连在意识层次中的淼夕也同样感觉到来自他的强大压力，在这种压力下，夕无法违抗他的话。
“我...以天凌师傅...的名义起誓，此生决不放弃自我...尽我所能...活下去！”夕吼完，水雾弥漫她的双眼，她的骄傲却不允许她落泪。
他抚上夕的脸，忧郁而轻柔地叹息。
“对不起，我不是想逼你，但是我想让你活下去，就如你想让我活下去一样...散仙，放纵自己，是唯一不被天规束缚的仙人，玩了这场没有规则的游戏上万年，我早就对所有厌烦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如果连你也不在了...”那我也没有了再活下去的理由。
“...你真狡猾。”
夕知道他的意思，他利用自己对他的情谊束缚她，早知道他有这个意思，但是她装着不懂不言至少可以让自己心安，一旦说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如果她现在放弃自己，师傅就会因为她所起的誓言和她一起消弭。
“算是吧...”
天凌总算满意地笑了，他把手探到夕的额头，白色的灵气一涌而入，直奔夕的意识海，一把缠住淼夕的灵体，把她用力往外拽。
啊！啊！不要！淼夕大声呼叫，这些灵气一点也不友善，它们在拽的同时还不断消磨她的灵体。
他想让自己消失吗？淼夕释放自己的仙气使劲挣扎，可是对方是夕的师傅，又是早已破碎虚空的仙人，她一个还在化婴期的修真者怎么挡地了天凌的灵气，虽然她没有明确的生存目标，但她知道自己不想就这么消失！
“一个身体无法容纳两个灵魂，否则其中一个一定会被削弱至消弭，你已是仙人，照理说她无法在你体内存活，但现在她的灵体气息却不比你弱，是你自己悄悄把元神和她融合了吧？”天凌看了眼被他拉离夕的身体的淼夕魂魄，“是怜做的吗？”
夕艰难地点点头：“也是我的意愿，我并没有想让她消失，她也没有伤害我，只要她能拥有完整的元神，占用的意识空间就会减少，我们也可以这样相处的。”
天凌神色复杂地看着夕，夕则看着淼夕的魂魄，说实在的，淼夕太像曾经的她，像得让她无法舍弃，所以就算知道两个灵魂不能在一个身体内共存，她却没有让淼夕消失。
“...算了，你也长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不该再干涉你，但是...”天凌突然释放凌厉的气势，直冲淼夕的魂魄，“如果她伤害了你，我会不惜一切让她付出代价。”
淼夕缩了缩，好可怕的气势，不愧是破碎虚空的仙人，只是一个眼神就差点把她压得魂飞魄散，幸好夕及时渡了些仙气帮自己修复魂魄，不过短时间内是需要静养了。
把淼夕收回自己的身体里，夕赶紧换个话题转移天凌的注意力：“师傅此次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否安好，不会多作停留，等等我要去找找我的老朋友，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吗？”
“师傅的老朋友？”她还以为师傅那一级的都越界而去了。
“嗯，他也是个飞鹭，就住在这附近，他是个灵仙，能力与我不相上下，本来早该破碎虚空而去寻觅更适合他的修行之所，不过他的妻子是个人类所修的天仙，进阶比较慢，所以他就留下来陪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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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说？淼夕更不明白了，夕是怜的妹妹，怜不是夕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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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给的？这是什么意思？怜想杀了夕吗？不像啊！淼夕可以确定怜是很喜欢夕的，头脑混乱中...
怜并没有想杀我，他只想阻止我的修炼，他是苍龙一族，龙族有不向任何人低头的骄傲，可是我却伤了他的自尊而不自知，直到他拿着那个玉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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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我们是那么要好，从不猜忌，没有争吵，约定永世相伴，现在...都变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醒来的事告诉怜，让他以为我还在沉睡，这样对谁都好。
真的好吗？淼夕没有问，也问不出口。
那怜说要我帮助麒麟选中的人成为王又是...？
夕沉吟一下后，说：每种麒麟所司不同，能力强弱也不同，其中又以繁圣麒麟为麒麟中最强者，也是唯一可以左右命运的麒麟，它是种智慧与勇气并存，既仁慈又残酷的灵兽，它会挑选自己的君王，这个君王可以把国家带上前所未有的颠峰，但前提是以大量的鲜血与战火当成它的祭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想让你挑起战火，仙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干涉凡间的发展，尤其是无故挑起战火，所以你现在在做的事无疑的左右历史，违反定义的修炼者就被称为魔...其实现在所谓的正仙邪魔都是人类神仙下的定义，很多妖只是凭着本能修炼，结果被当成魔而受到人类神仙的围杀，所以这定义不过是人类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下的。
那我现在不是很危险吗？怜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大概是想利用你来牵制我吧，我身体里住了个魔，我自然也会被那些爱多管闲事的仙人视为眼中钉...你现在的情况确实危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旦你加入了这个局就不能再中途退出，这也是你命中注定的劫，你必须把历史带到应该的所属去，否则你会被繁圣麒麟操纵的历史法则反噬，应该说怜也是繁圣麒麟择主的一环，繁圣麒麟利用他对我的心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因为你是麒麟选择的指引者，麒麟要你指引出一段烽火连绵的历史，用阴谋、战争与鲜血交换历史的繁盛颠峰。
听夕这么说，淼夕极度鄙视繁圣麒麟，现在连只灵兽都会利用人了，这些当仙的一个两个老成精了，叫人打白工还把人家推到刀尖上，真是世界上最冷血的boss，真没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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