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_[清穿+红楼]皇子宠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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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为了欢迎使团回国,康熙特意办了一场宴会,皇子百官俱都出席。

  纳兰性德做为宴会主人公,当众向康熙献上了这回从西洋带回来的东西。

  技术、书籍、种子甚至他还带回了西洋工匠和学者。

  工匠没有资格参加这场宴会,但西洋学者都在。百官都见过传教士,倒没什么稀奇的,唯一特别的是有一位学者是个女子。

  百官何时在这样正式的宴会上见过女子?不由纷纷侧目,御史台那群酸儒更是恨不得以袖掩面。但这是外国来使,为了大国颜面也不能大惊小怪,故而只是控制着不把目光落到女子身上罢了。

  胤祚对这几位学者颇有兴趣,低声对其他几位阿哥道:“我们去和他们说说话吧?”

  大阿哥和太子端坐上首,自是不能去的。三阿哥和七阿哥不感兴趣,五阿哥忙着干饭,胤祚的目标主要是八阿哥。

  那几位学者一看就不是一个国家的人,胤祚只会英语,还指着八阿哥做翻译呢。

  八阿哥有些迟疑,这样做似乎不大好,尤其学者里还有位女子。他倒不是歧视女子,只是入乡随俗,不管她家乡那边习俗如何,既然已经到了大清,最好少和外男接触才是,否则终究招人非议。

  胤祚还没说话,九阿哥就道:“她是做为学者来大清交流的,怎么可能不接触外男?快快快,八哥,我们过去吧!”

  九阿哥的话有理,八阿哥思索片刻,还是同胤祚和九阿哥去找学者们说话,十阿哥倒想跟着,但他既不懂外语,对什么物理数学也没有兴趣,只挥挥手就埋头和五阿哥一起干饭。

  胤祚三人和学者们打了个招呼,互相行礼后开始说话。

  通过聊天胤祚发现,这些人的知识范围覆盖非常广泛,比起以传教为主要目的的传教士,他们接受了更专业、更高深的教育,在物理、数学等方面比传教士更为精通,除此之外他们还各有特长,有精通植物学的、擅长制造火器的,还有医学专家等等。

  显然纳兰性德非常清楚大清需要什么,特意搜罗了这些人,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不用脑子想都能明白,这些人在本国必定也受重视,要叫他们背井离乡来大清,必定少不了耗费心血。

  胤祚三人敬佩纳兰性德之余,对这些学者也十分热情。

  其他几位学者也就罢了,那位女学者在听说胤祚的身份后激动地拉住了他的手:“窝知道泥,泥很腻害!天发刘痘是你创造的!”

  一直关注这边的御史们脑门青筋直跳:成何体统!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胤祚才不管他们的想法,只激动地用英文问:“你会说汉语啊?”

  女子骄傲地挺起胸膛:“窝不但会汉语,窝还会满语!”

  说着张口就是一串满语,蹩脚归蹩脚,却是能听懂的。

  这动静吸引了旁人注意,纳兰性德笑道:“斯隆顿女士痴迷医学,十分敬仰六贝勒,她是第一个答应随奴才回大清的学者,为了和六贝勒沟通,她这一路一直在学满语和汉语。”

  这可真是相当有诚意了!可见对胤祚是真心敬仰。

  儿子争气,康熙心里得意,脸上也不由带出几分笑意,冲斯隆顿点头道:“斯隆顿女士愿意来大清,朕与朕之子民不胜欢悦、倒屣相迎。”

  斯隆顿只懂简单的汉语,成语却是不大通的,听了康熙这句话不免迷茫,胤祚小声解释给她听,斯隆顿这才恍然,起身谢过康熙,又道:“请大清皇帝陛下不要叫窝斯隆顿了,叫窝刘顿吧。”

  胤祚夹菜的手一顿,差点卧槽出声:“牛顿?!!”

  斯隆顿点头道:“听说泥萌有句话叫‘入将随俗’,传教士到大清都要取汉语名字,所以窝也取了一个。”

  胤祚:那怎么能一样,他们也没人叫牛顿啊!

  纳兰性德不知胤祚为何对这个名字这么大反应,但还是解释道:“斯隆顿女士的汉语名字姓刘,刘顿。”

  刘顿啊!

  方才斯隆顿说的也是刘顿,只是胤祚以为她发音不标准,n、l不分,这才想成了牛顿。听了纳兰性德的解释这才恍然,一时不知该松口气还是失望。

  算了,还是松口气吧,牛顿大大没来大清不要紧,变成女性他才要疯了。

  胤祚和斯隆顿还是挺有话说的,都是学医的么,斯隆顿又可以说是为了他来的,二人相谈十分愉悦,御史们胡子都快揪断了,恨不得用眼神在胤祚和斯隆顿身上打个洞,二人只当不知。其他几人虽不大懂医学,但有八阿哥和九阿哥在,倒也十分愉快。

  这边气氛很好,那边纳兰性德与康熙说起一路经历见闻也十分感慨,这次他越过大洋,历经西方各国,亲眼见过西方的独到之处,才知道西方并不是他们想象中茹毛饮血的落后民族,相反,西方国家正在经历快速变革,呈现出的是一派欣欣向荣之相。

  直到现在纳兰性德都十分后怕,若非六贝勒突发奇想提出去西方瞧瞧,大清只怕还沉迷在□□上国的荣耀当中,而西方会在他们不知不觉中迈出一大步,远远把大清甩开,到时候人为刀俎,他实在不敢想象大清会是什么命运。

  幸好幸好!

  这些话纳兰性德不敢直说,但也不敢不叫康熙知道,故而只详细描述西方的情况,试图让康熙察觉到危险:“他们还在做一种特殊的机器,可以利用蒸汽的力量,推动机器自己动作,完成一些重复性的、或者人力无法完成的活计,叫做蒸汽机。奴才曾亲眼见过蒸汽机模型,若能做成”

  若能做成,必然引起巨大变革,西方将飞速发展起来。

  康熙的确感受到了西方的危险,但他并不惧怕,他看了看太子和大阿哥,再看看正干饭干得欢快的五阿哥,和西方学者说话的胤祚、八阿哥和九阿哥,再想想远在黄河上修整河务的四阿哥。

  苍天还是眷顾大清的,让大清及时看到了西方的进步和野心,他们可以提前应对。更幸运的是如今外无强敌,海晏河清,诸皇子和平相处,个个精练能干,如此上下一心,西方又有何惧?

  康熙笑着对纳兰性德道:“容若此行劳苦功高,朕敬你一杯。”

  纳兰性德连道不敢,二人一饮而尽,康熙又大笑着对诸大臣道:“容若此次远征西洋,成果颇丰,古时汉武帝有张骞为他探索西域,今容若便是朕之子文,朕心甚慰,特封容若为一等候,赐黄金百两,宅院一座。”

  纳兰性德连忙跪下,只道不敢。康熙亲自扶他起来,笑道:“容若不必自谦,朕说你当得,你必然是当得的。”

  纳兰性德认真谢了恩才起来,君臣二人携手坐了,其乐融融的样子实在羡煞旁人。

  尤其是当初拒绝出使西洋的人,如今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多少人瞧不上出使西洋的差事,只觉得危险也就罢了,功劳未必有多少,费力不讨好,谁都不想去。当初在大朝会上互相推诿,以至于康熙竟找不到人。

  纳兰性德自己请缨出使的时候,背地里没少人说他傻,如今他们才知道谁是真的傻!纳兰性德可才四十岁啊,就已经是一等候了,比之父亲纳兰明珠更为显赫。若当初出使西洋的是他们

  不能想,一想就觉得肉痛。

  那可是一个侯爵啊!

  且显见随着纳兰性德再出使西洋,这爵位还是会升的,一等公想来不在话下,就这么叫他们给推出去了!

  别问,问就是后悔。

  他们后悔了,纳兰明珠却高兴了,那可是他儿子,亲生的!

  当初纳兰性德负气而走,纳兰明珠生气之余,也觉得这儿子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出息了,如今已经开始培养次子揆叙,揆叙与纳兰明珠政见相和,也颇有进取之心,只是论聪慧总不如纳兰性德,纳兰明珠不是不遗憾的。

  如今好了,长子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他还立下大功,受封一等候!

  儿子有爵位自己没有什么的确实有点尴尬,但他们到底是一家人,纳兰性德的荣耀就是叶赫那拉氏全族的荣耀。纳兰明珠怎么能不高兴?

  尤其索额图脸那么黑,纳兰明珠心情便更好了。就着索额图的黑脸喝了几杯格外美味的酒,纳兰明珠起身道:“犬子性德虽有寸功,也多亏皇上抬举之故,奴才和犬子该谢过皇上信任才是!”

  这话说的不错,纳兰性德起身和纳兰明珠一起敬了康熙一杯。

  康熙被拍了马匹,心情也十分不错,谁知纳兰明珠话头一转就道:“奴才也敬大阿哥一杯,若非大阿哥数月的殚精竭虑,周全计划,此次出使西洋也不能这般顺利。”

  索额图登时脸色更臭了。纳兰性德端酒杯的手也顿了顿,不是大阿哥没有功劳,只是纳兰明珠这会儿特意点出来,总觉得别有用心。

  康熙神色淡淡,心里已经开始恼怒了。大阿哥先是一愣,然后才推拒道:“使团一行才是劳苦功高,我做那点事不算什么。若真要说,也该数六弟才是,这主意是他出的,计划也是我和他一起做的,说起来他出了更多主意呢。”

  胤祚突然被cue,懵了一下就举起酒杯:“虽然我不敢居功,但与纳兰大人共饮一杯便是。”

  说完就仰脖子干了,然后又和斯隆顿说话去了,隐约还能听到“医学院”“先生”什么的。

  纳兰明珠:“”

  纳兰明珠的话被噎了回去,只能讪讪坐下,还被索额图嘲讽地看了一眼,直被气得倒仰。

  新鲜血液的输入使京城很快忙碌起来,康熙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各种工厂雨后春笋般建造起来。

  大阿哥万事不管,只一心投入到火器制造中去,纳兰性德带回来不少图纸和技术,还有一个火器专家,这可合了大阿哥的胃口,如今天天除了军营就是火器工厂,没事轻易不回京城。

  五阿哥领了新作物种植的活计,因为作物较多,康熙拨了一个大皇庄给他用。如今领了各色种子和植株,带着懂植物学的西洋学者到郊外住着去了。

  胤祚则和斯隆顿相谈甚欢,探讨医术之余请她去军医学院和女医学院上课,斯隆顿对胤祚的医术十分敬服,对他主管的医学院也十分感兴趣,十分上心地准备了课程。

  军医学院和女医学院的人听说有西洋医学专家要来都十分惊喜,他们学的课程本就有很大一部分西医,自然十分期待。

  然而上了一节课后,军医学院的学生就发现斯隆顿厉害归厉害,比起六贝勒还是差了一截,登时就失去了兴趣。倒是女医学院的学生对斯隆顿十分热情,但比起和斯隆顿学习医术,她们更在意的还是斯隆顿以女子之身成为医学专家,还能出访他朝,被大清朝廷以贵宾之礼相待这件事本身。

  斯隆顿给了女学生们信心,让她们更有动力学习了。斯隆顿也喜欢这些女学生,她们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力,所以她甘愿在这里做先生。至于军医学院那里,只是偶尔去上一两节课罢了。

  除了上课,胤祚和斯隆顿的另一项重要工作就是翻译医书,这次纳兰性德从西洋带回来最多的便是书,包含植物、医学、化学、数学、物理、天文等等方面,涉猎极广泛,自然书籍也极多,八阿哥带着几位传教士和懂西洋语言的官吏一起翻译,进度虽然不慢,但在那么多书籍面前就差远了。

  等八阿哥翻译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胤祚又不能让他先翻译医学类,毕竟大阿哥和五阿哥也等书看呢,所以胤祚能翻译的便自己翻译,也是替八阿哥减负的意思。

  三阿哥对西洋技术不感兴趣,但他不是傻的,知道百官和百姓会感兴趣,所以专门在《京城日报》上开辟了一个版块报道相关事宜,偶尔也打打广告招招工之类,果真在民间引起不少关注,一座座工厂建起来,少不得许多人手,许多百姓也因此得了活计,每月固定领钱,日子过得更好了。

  就连在黄河上忙碌的四阿哥都叫人快马加鞭回京,找皇上要了两位物理和数学学者去。

  一波又一波的热度使出使西洋之事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许多百姓这才对西洋有了点了解,对这趟出使能给大清和他们生活带来什么改变也十分期待。

  但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康熙为了工厂的事也愁得慌。

  工厂是建了,技术也就位了,但是谁管?

  正如前面说的,年纪大些的几个儿子各有各的事忙,太子没管这摊子事,但他要帮着康熙处理政务,根本没有多的精力,七阿哥倒是没事,但康熙问过,他对此不感兴趣。老九只在经商上灵光些,工厂他玩不来,老十就知道跟着老五后边吃。再往下就太小了。

  算来算去,竟没有哪个儿子能管事。

  纳兰明珠和索额图倒是想管,现成的功劳啊,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尤其索额图,当初出使西洋的差事没争取到,平白便宜了纳兰明珠,如今这个一定要争取到!

  纳兰明珠原本无可无不可,但见索额图上心,他便也上了心。纳兰明珠比索额图有个优势:他儿子是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做为使团主官立下汗马功劳,朝臣自然更愿意他这一系的人管工厂,若是他能在康熙面前说句话更顶用了。

  为此纳兰明珠特意去纳兰性德府上找他。

  是的,纳兰性德搬出来住了,原是封爵之后纳兰明珠一直要他为大阿哥效劳,搞得他烦不胜烦,揆叙自觉受了冷落,脸色也不好看,纳兰性德懒得与他们纠缠,干脆搬出来住了。

  理由就是皇上赏的宅子空放着不好,纳兰明珠也无话可说。

  新宅子距离纳兰明珠府上距离不近,纳兰性德住了这段日子心情非常愉悦,不用看揆叙脸色,也不用听阿玛絮絮叨叨,日常看书写诗作画,日子实在清净舒服极了。

  没想到都跑到外面住了,纳兰明珠还不肯放过他,纳兰性德听着纳兰明珠叫他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让他这一派的人负责工厂的话,心里还是有点不舒坦。

  但他不是从前的纳兰性德了,在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后,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固执己见的阿玛,故而面上还是淡淡的,甚至点点头:“我会和皇上提起此事的。”

  纳兰明珠以为纳兰性德答应了,登时十分高兴,好生叙了会儿父子之情才离开。

  纳兰性德隔日进宫,康熙果然问起此事:“朝臣推举的这几个人都不错,你觉得谁合适?”

  康熙已经做好了纳兰性德推举纳兰明珠的人的打算,他可能会不高兴,但还是愿意给纳兰性德这个面子的。没想到纳兰性德只笑道:“奴才只知道把这些东西带回来,旁的就不知道了,皇上别为难奴才了。”

  康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点头道:“那便罢了。”

  纳兰性德突然撩袍子跪下:“奴才有事求皇上。”

  康熙亲手叫梁九功扶他起来:“有话说便是了,不必行此大礼。”

  “多谢皇上,”纳兰性德道沉吟,“奴才阿玛年纪不小了,这两年越发多病起来,身子大不如从前了,奴才等从前不争气,只能辛苦阿玛,如今奴才该不用阿玛操心了,因此”

  康熙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想叫明珠告老?”

  纳兰性德说:“阿玛必定不愿意告老,奴才只想着是不是可以把阿玛调到什么闲差上,叫他安度晚年也就罢了。”

  可若纳兰明珠没了实权,明珠党顷刻就该散了。

  康熙看了纳兰性德一会儿,叹气道:“叫朕想想吧。”

  到底是多年老臣,康熙总想给纳兰明珠留几分体面的。但他确实对纳兰明珠忍耐良多,且纳兰性德如今更得圣心,他的想法康熙也要顾虑。

  康熙暂时压下这件事,纳兰性德离开后则去找了胤祚。

  胤祚正在奋笔疾书翻译医书,见着他还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皇上召奴才进宫说话,顺道来给您请个安,”纳兰性德笑道,“还没多谢您呢,若没有您,便没有今日的纳兰性德。”

  胤祚摆摆手:“你如今的荣耀都是你自己风里雨里得来的,和我没有关系。”

  纳兰性德却不这么觉得,胤祚或许做的不多,但每次都在关键节点点醒了他。若不是胤祚,当初他的病可能会一直拖下去,然后在康熙二十四年或者二十五年不治身亡;若不是胤祚,他还在纳兰府和明珠对峙,或许永远解不开心结,早早郁郁而终。

  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和胤祚脱不开关系,但胤祚既然不居功,他也不多说,只把这份感激记在心里,然后和胤祚说起西行的经历。

  康熙在意西方的情况,胤祚却对使团在海上的种种趣事十分感兴趣,二人说了一会儿天色便快黑了,纳兰性德提出告辞:“时候不早,奴才该离宫了。”

  胤祚还没听够,不由有些失望。

  纳兰性德朗笑道:“您要是喜欢听,奴才下次还给您讲。”

  胤祚说:“你下次进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想到还要等上好几天,胤祚就想叹气了。

  纳兰性德觉得好笑,想了想道:“奴才在路上一直写笔记,贝勒爷可要看?”

  胤祚眼睛当即亮了:“我要看!”

  第二天纳兰性德就送来他的笔记,整整一个小箱子,除了四五本装订好的册子,还有许多散乱的纸张,上面写的都是诗词。

  胤祚拿起一张瞧了瞧,忍不住拍案叫绝。

  纳兰性德的诗词还是那么细腻生动,情感丰富,但少了几分忧郁凄苦,多了几分舒朗壮阔,读着就仿佛看到了茫茫大海和烈烈阳光。

  再看那笔记也很是精彩。

  胤祚若有所思:“你有没有意愿将这些整理刊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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