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袍（四）：摸鱼进行中
叶无青看到的，想到的，严川当然都不知道。
看着塞到他眼前的这张五十元，严川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先抬头瞧了眼这位客人嗯，妆容精致的小姐，正常；又看向她涂着裸粉色的指甲油的手指间夹着的五十元纸币，嗯，中国人民银行，也正常。
短短的数秒内，他的思绪已经转了三圈——
哪里才是死亡触发点？
接，还是不接？
他很快做出了决定，赶在客人不耐烦之前，抬头先摆出最礼貌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们这有规定，没法给您换呢。”
“只是换一张纸币而已，”客人皱眉道。
“店里规定，我们也没办法。”
不管她说什么，严川都咬死了有规定做不到，这样扯了几个回合，在后面排队的客人先不耐烦了：“有完没完，脏了而已又不是用不了。”
那客人难堪的咬了下嘴唇，哼了一声，拽着纸袋走了。
阴气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消散殆尽，叶无青垂下眼，说不清自己是否感到了遗憾。
罢了，他想，那死相太难看，不适合严川。
严川熟练的帮后面的客人结账，在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时，他才从收银台后出来，走到了叶无青的身旁。
“你刚刚看到了吗？”他一把按住自己抖个不停的手，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感叹完，他又凑到叶无青眼前嘚瑟的笑：“我是不是超聪明？一句话就把客人给打发走了。”
叶无青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冷淡的反应让严川有些失望，但他没多想，很快收了嬉皮笑脸，正色道：“看来这个规则对玩家和对鬼怪都有束缚，在不符合规则的情况下，鬼怪也不能出手。”
叶无青想起了未尽舞会中在镜子里穿梭的女鬼：“和丽贝卡不一样吗？”
“不太一样，”严川解释道，“丽贝卡是只要在镜子范围内，她就能攻击，但这个副本是只要没做出那个指定动作，就算鬼就站在身边，他也奈何不了玩家。”
他随口一说却是说对了，刚刚鬼就站在他身边，很可能已经抱着他的脚了。
叶无青想了想，又道：“差不多，丽贝卡的规则就是站在镜子里的人她都可以攻击。”
“这么想也是，”严川道，“那这里的鬼怪可比丽贝卡好对付多了，只要避开这些规则，不做致命动作就行。”
他又笑了起来：“难怪是两星难度。”
叶无青扯出一抹笑，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客人来了，快过去。”
把严川赶回收银台，叶无青垂下了眼。他一直都清楚严川聪明过人，这次也不例外，一个交锋就看出了门道。
对他来说是简单了，可自己的任务，要怎么完成呢？
到了下午，客人总算变少了。
“这样不行，所有时间都用来工作，怎么找线索？就算是二星难度，也肯定有故事背景，找线索才能完成任务。”
严川和叶无青一合计，决定趁着下午人少的时候出去找线索，店里只要留一个人在就行。严川想了想，决定让其他三个人出去，自己留下来看店，以免遇到意外，但这个提议遭到了谭昊的疯狂反对：“我不出去！”
苏梅梅劝他：“你得出去看看，在游戏里苟时间是不行的。”
“店里安全，”谭昊死死抱着衣架不放，“你们完成任务了，我也能出去是吧？那你们去就好了，我不去。”
严川不赞同的皱起眉头：“这次是两星难度，你可以这样，那以后呢？只要被拉进游戏，以后就得一直在各个副本间进出，你如果不快点强大起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谭昊拼命摇头。
看来是劝不动了，严川叹了口气，道：“那就你留下，我们三个人……”
“不行！
”他又说，“我不要一个人呆在店里！”
“……”
严川有些生气，不思进取就算了，他咋还这么麻烦？
叶无青想了想，道：“不然你和苏梅梅去，我留下。”
“叶青哥，”苏梅梅突然看向了叶无青，捂着嘴小声笑道，“我突然发现，你终于不叫我‘苏梅梅小姐’了诶。”
严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无青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顺便瞪了一眼笑个不停的严川，让他收敛些。
“叶青哥和严江哥去吧，我留下。”苏梅梅道，“第一天的线索会决定方向，你们比我敏锐，也比我聪明，得让你们先去探路，我之后再去摘桃子。”
她的又俏皮又有道理，严川和叶无青也不好拒绝。
这个商场虽然只有两层，但店很多，吃喝玩乐因有尽有，叶无青和严川避开玩家管理的店铺，初步走了一遍商场，还顺便问了些话，也许是因为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吧，两人没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只是在一个超市里，刚问话时店员还没什么反应，见到两人身上的制服时却来了兴致，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商场的事，还八卦了一句周材都快把商场当家了肯定没老婆，在严川问起假币的事情时，那位店员大婶突然正了脸色：“假币？这可要注意嘞！”
“收到假币可麻烦嘞，不仅要自己赔，还扣工资，还得挨骂！”她拍了下大腿，“之前有一个收银，跟我岁数差不多，就是收到了假币被领班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得眼泪都出来了，第二天也不知道是开除了还是自己不干了，总之，就没见到人啦！”
“开，开除？”严川吃了一惊，“一次而已，不至于吧！”
“那谁知道嘞！”她说，“我可不敢去试。”
超市的旁边是家打印店，他俩出超市时正好看见打印店的店主，一位头发斑白的阿姨抱着一摞纸关灯收店。严川和叶无青不约而同的抬起了手腕瞄了眼手表——还不到五点。
严川道：“现在就关店，也太早了吧！”
“哎呦，她有别的事，都早早走的。”店员大婶回道，“那是她自己的店，想走就走，也不用像我们这样打卡上下班。”
“那她是什么事啊？”
“她……”
店员大婶刚要开口，打印店店主正好从三人面前经过，她张开的嘴唰的一下闭上了，很快又道：“明天下午正好我女儿要来，你们要是有空啊，也来找我啊，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严川哭笑不得，他说他们又没买东西，这个店员怎么这么配合呢，感情打的是这个主意。
两人应付了好一会儿才得以结束话题，离开时经过打印店，想起刚刚的对话，严川低声对叶无青道：“明天得提早来这里，和店长聊聊。”
叶无青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还没把所有的店都走完，远远的就看见周材从一个小房间里走了出来，开始挨个查看店铺。
“走。”
两人无意冒险，脚尖一转，往三号店走去。
回到店铺没多久，周材就下来了。他板着张脸进的店，先是检查了一下今天的营业额，边看边点头，似是对数额很满意，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可以下班了，去领饭吧。”
四人松了口气：“好。”
苏梅梅抓了把头发，再踏出店门时突然愣住了，下班意味着可以回家，可这里只有这个商场，他们要回哪儿去？
“领班！”她连忙叫住了周材，“咱们晚上住哪儿啊？”
“我怎么知道，”周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我当初招你们来的时候只说包吃，可没说包住。”
他还赶着去查别的店，说完就离开了，苏梅梅正要追上去，严川上前拦住了她：“先吃饭，晚上在商场里找个合适的地方睡就行。”
苏梅梅小声问道：“那你们刚刚有发现这
样的地方吗？”
“我们……”
严川一下愣住了，他刚刚心思全在找线索上，没注意到这些。他看向叶无青，苏梅梅知道叶无青过目不忘的本事，也看向了他，谭昊本来就在看叶无青，这么完美无暇的外表对学艺术的他极具吸引力。
叶无青果然没让他们失望，他很快想起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地方——
“家具店。”
还好这里的店晚上都不锁门，不然可能真的得睡大厅。家具店里有十几张床，被子枕头四件套都齐全，足够玩家们挤一挤凑活着过一晚。
他们把这事同大家说了，吃过了饭，玩家们便都聚在了家具店里，严川这才发现床位分配远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得多，因为现在只剩下三十四个人了。
虽然已有提醒，但在这个下午，仍有两人丢了性命，其中一个是新人，另一个是有过三轮副本经验的老玩家，据同组的人说，都是误拿了冥币。
时间宝贵，他们没有过多的纠缠已经走了的人，很快讨论起今天发现的线索，可惜除了个别胆子比较大的老玩家，大多数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勤勤恳恳干了一天的活，没收集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严川说了收假币被开除的事情，邵志聪立刻问道：“今天那个一收假币就杀人的鬼，该不会就是这个员工吧？”
俞杰摇头：“不一定，而且我还没办法确定那是厉鬼所为。”
严川想了想，也道：“她只说是没来上班，也有可能是辞职了吧。”
讨论愈演愈烈，参与讨论的玩家里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是规则所为，和鬼没关系，另一派认为这就是线索，肯定就是这个店员搞的鬼，严川反而插不上话了。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和严川确认店员的话，那架势，活像是警察盘问犯人，严川给问烦了，索性想装睡了事，他向后一靠，发现叶无青已经躺在床上了。
这张床还挺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严川拉了下被子，突然发现这场景很是熟悉——他每次进副本都和叶无青睡在一张床上，都已经睡习惯了。
他不禁对叶无青笑道：“怎么我们总睡在一张床上呢？”
叶无青半阖着眼，他没有理严川，只是翻了个身，侧身躺在近床沿的位置，与严川隔了很大一道空。
店里灯光昏暗，玩家们的讨论声也逐渐减弱，叶无青闭着眼，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
时针和分针悄无声息的划过了十二点。
“啊——！！！！！”
他们在尖叫声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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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塞到他眼前的这张五十元，严川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先抬头瞧了眼这位客人嗯，妆容精致的小姐，正常；又看向她涂着裸粉色的指甲油的手指间夹着的五十元纸币，嗯，中国人民银行，也正常。
短短的数秒内，他的思绪已经转了三圈——
哪里才是死亡触发点？
接，还是不接？
他很快做出了决定，赶在客人不耐烦之前，抬头先摆出最礼貌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们这有规定，没法给您换呢。”
“只是换一张纸币而已，”客人皱眉道。
“店里规定，我们也没办法。”
不管她说什么，严川都咬死了有规定做不到，这样扯了几个回合，在后面排队的客人先不耐烦了：“有完没完，脏了而已又不是用不了。”
那客人难堪的咬了下嘴唇，哼了一声，拽着纸袋走了。
阴气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消散殆尽，叶无青垂下眼，说不清自己是否感到了遗憾。
罢了，他想，那死相太难看，不适合严川。
严川熟练的帮后面的客人结账，在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时，他才从收银台后出来，走到了叶无青的身旁。
“你刚刚看到了吗？”他一把按住自己抖个不停的手，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感叹完，他又凑到叶无青眼前嘚瑟的笑：“我是不是超聪明？一句话就把客人给打发走了。”
叶无青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冷淡的反应让严川有些失望，但他没多想，很快收了嬉皮笑脸，正色道：“看来这个规则对玩家和对鬼怪都有束缚，在不符合规则的情况下，鬼怪也不能出手。”
叶无青想起了未尽舞会中在镜子里穿梭的女鬼：“和丽贝卡不一样吗？”
“不太一样，”严川解释道，“丽贝卡是只要在镜子范围内，她就能攻击，但这个副本是只要没做出那个指定动作，就算鬼就站在身边，他也奈何不了玩家。”
他随口一说却是说对了，刚刚鬼就站在他身边，很可能已经抱着他的脚了。
叶无青想了想，又道：“差不多，丽贝卡的规则就是站在镜子里的人她都可以攻击。”
“这么想也是，”严川道，“那这里的鬼怪可比丽贝卡好对付多了，只要避开这些规则，不做致命动作就行。”
他又笑了起来：“难怪是两星难度。”
叶无青扯出一抹笑，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客人来了，快过去。”
把严川赶回收银台，叶无青垂下了眼。他一直都清楚严川聪明过人，这次也不例外，一个交锋就看出了门道。
对他来说是简单了，可自己的任务，要怎么完成呢？
到了下午，客人总算变少了。
“这样不行，所有时间都用来工作，怎么找线索？就算是二星难度，也肯定有故事背景，找线索才能完成任务。”
严川和叶无青一合计，决定趁着下午人少的时候出去找线索，店里只要留一个人在就行。严川想了想，决定让其他三个人出去，自己留下来看店，以免遇到意外，但这个提议遭到了谭昊的疯狂反对：“我不出去！”
苏梅梅劝他：“你得出去看看，在游戏里苟时间是不行的。”
“店里安全，”谭昊死死抱着衣架不放，“你们完成任务了，我也能出去是吧？那你们去就好了，我不去。”
严川不赞同的皱起眉头：“这次是两星难度，你可以这样，那以后呢？只要被拉进游戏，以后就得一直在各个副本间进出，你如果不快点强大起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谭昊拼命摇头。
看来是劝不动了，严川叹了口气，道：“那就你留下，我们三个人……”
“不行！
”他又说，“我不要一个人呆在店里！”
“……”
严川有些生气，不思进取就算了，他咋还这么麻烦？
叶无青想了想，道：“不然你和苏梅梅去，我留下。”
“叶青哥，”苏梅梅突然看向了叶无青，捂着嘴小声笑道，“我突然发现，你终于不叫我‘苏梅梅小姐’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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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哥和严江哥去吧，我留下。”苏梅梅道，“第一天的线索会决定方向，你们比我敏锐，也比我聪明，得让你们先去探路，我之后再去摘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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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商场虽然只有两层，但店很多，吃喝玩乐因有尽有，叶无青和严川避开玩家管理的店铺，初步走了一遍商场，还顺便问了些话，也许是因为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吧，两人没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只是在一个超市里，刚问话时店员还没什么反应，见到两人身上的制服时却来了兴致，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商场的事，还八卦了一句周材都快把商场当家了肯定没老婆，在严川问起假币的事情时，那位店员大婶突然正了脸色：“假币？这可要注意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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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除？”严川吃了一惊，“一次而已，不至于吧！”
“那谁知道嘞！”她说，“我可不敢去试。”
超市的旁边是家打印店，他俩出超市时正好看见打印店的店主，一位头发斑白的阿姨抱着一摞纸关灯收店。严川和叶无青不约而同的抬起了手腕瞄了眼手表——还不到五点。
严川道：“现在就关店，也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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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店员大婶刚要开口，打印店店主正好从三人面前经过，她张开的嘴唰的一下闭上了，很快又道：“明天下午正好我女儿要来，你们要是有空啊，也来找我啊，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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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应付了好一会儿才得以结束话题，离开时经过打印店，想起刚刚的对话，严川低声对叶无青道：“明天得提早来这里，和店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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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铺没多久，周材就下来了。他板着张脸进的店，先是检查了一下今天的营业额，边看边点头，似是对数额很满意，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可以下班了，去领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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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梅梅抓了把头发，再踏出店门时突然愣住了，下班意味着可以回家，可这里只有这个商场，他们要回哪儿去？
“领班！”她连忙叫住了周材，“咱们晚上住哪儿啊？”
“我怎么知道，”周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我当初招你们来的时候只说包吃，可没说包住。”
他还赶着去查别的店，说完就离开了，苏梅梅正要追上去，严川上前拦住了她：“先吃饭，晚上在商场里找个合适的地方睡就行。”
苏梅梅小声问道：“那你们刚刚有发现这
样的地方吗？”
“我们……”
严川一下愣住了，他刚刚心思全在找线索上，没注意到这些。他看向叶无青，苏梅梅知道叶无青过目不忘的本事，也看向了他，谭昊本来就在看叶无青，这么完美无暇的外表对学艺术的他极具吸引力。
叶无青果然没让他们失望，他很快想起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地方——
“家具店。”
还好这里的店晚上都不锁门，不然可能真的得睡大厅。家具店里有十几张床，被子枕头四件套都齐全，足够玩家们挤一挤凑活着过一晚。
他们把这事同大家说了，吃过了饭，玩家们便都聚在了家具店里，严川这才发现床位分配远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得多，因为现在只剩下三十四个人了。
虽然已有提醒，但在这个下午，仍有两人丢了性命，其中一个是新人，另一个是有过三轮副本经验的老玩家，据同组的人说，都是误拿了冥币。
时间宝贵，他们没有过多的纠缠已经走了的人，很快讨论起今天发现的线索，可惜除了个别胆子比较大的老玩家，大多数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勤勤恳恳干了一天的活，没收集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严川说了收假币被开除的事情，邵志聪立刻问道：“今天那个一收假币就杀人的鬼，该不会就是这个员工吧？”
俞杰摇头：“不一定，而且我还没办法确定那是厉鬼所为。”
严川想了想，也道：“她只说是没来上班，也有可能是辞职了吧。”
讨论愈演愈烈，参与讨论的玩家里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是规则所为，和鬼没关系，另一派认为这就是线索，肯定就是这个店员搞的鬼，严川反而插不上话了。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和严川确认店员的话，那架势，活像是警察盘问犯人，严川给问烦了，索性想装睡了事，他向后一靠，发现叶无青已经躺在床上了。
这张床还挺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严川拉了下被子，突然发现这场景很是熟悉——他每次进副本都和叶无青睡在一张床上，都已经睡习惯了。
他不禁对叶无青笑道：“怎么我们总睡在一张床上呢？”
叶无青半阖着眼，他没有理严川，只是翻了个身，侧身躺在近床沿的位置，与严川隔了很大一道空。
店里灯光昏暗，玩家们的讨论声也逐渐减弱，叶无青闭着眼，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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