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怒火
半日后，方苦已经将整本铁书翻了一遍。
《黑狱真经》并非是养气的功法，而是炼体的秘术。
在太古洪荒时期，人们注重炼体，抵挡外加的灾难和妖兽的袭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秘物种大量灭绝，再加上人类的壮大，妖兽渐渐遁入了山林。
有些妖兽经过几千年的退化，甚至变成了食草动物，还有一些妖兽改变了习性，开始吃其他妖兽。
至此，人类面临的灾难和危险降低了不少。
道祖为了让人们更加适应环境，便创立了《五行天书》，是为练气之术。
《五行天书》便是所有练气之术的祖源。
随着练气术的推广，人们发现练气术比练体术要轻松不少，而且非常实用，练体术主角被淘汰……
当今天下，修行炼体之术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这本《黑狱真经》传闻是魔祖所创，是古今练体术的祖源。
不过，根据铁书中的记载，魔祖与道祖可能是同一人……
看完这些，方苦非常吃惊。
没想到《五行天书》与《黑狱真经》的来头这么大。
不过，这两本秘术，虽然一个炼体，一个练气，但却有相通之处。
五行天书修炼要打通五脏的灵窍，而黑狱真经则是要开启六腑的灵宫。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相似之处，比如真元逆转，气血周流等等。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方苦将铁书收了起来，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师父让我给你来送饭。”
“放那边的桌上吧。”
是一个小童子，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扎着两个小发髻。
方苦看了一眼，心中暗暗震惊，这小童子竟然有养气三层的修为。
一晃就是七天，方苦不眠不休研究《黑狱真经》，他悟性极好，早已将铁书吃透。
下午，小道童白玩又来送饭。
“方苦哥哥，我来给你送饭。”
“谢谢你了，白玩，下次不要饭菜了，能给我拿胡萝卜吗？越多越好。”
白玩笑嘻嘻的说：“好呀，好呀，菜园里多得是胡萝卜，我可喜欢吃了。”
就这样，方苦过起了吃胡萝卜的日子。
一如三餐，每次白玩都会拎来一竹篮胡萝卜。
要修炼《黑狱真经》，就要先打通胃之灵宫，而胡萝卜是最好的食饵之物。
方苦修炼一阵子，便咔嚓咔嚓吃一根胡萝卜。
他修炼非常刻苦，除了夜里眯一会儿，想想自己在清微派的日子，以及小狐狸柔儿。其他时间，他都沉浸在修炼之中。
这藏经楼的顶楼只有他一人，孤独让他越发坚定，他必须坚强，坚持，坚持，再坚持。
还有人在等他，他必须让自己快速成长，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一个月。
这天清晨，白玩给他拎来一竹篮胡萝卜，小家伙的小脸冻得通红。
方苦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已经是深秋，满山红叶，却透着一点离愁。
“方苦哥哥，我中午再过来。”白玩笑嘻嘻走了。
方苦叹息了一声，他摇摇头，驱散心中的悲愁，咔嚓咔嚓大口吃着胡萝卜，开始修炼。
吃了这一个月的胡萝卜，之前在凉州城吃凉拌猪皮后的胖子，一去不复返。
他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清秀的面容，乌黑的长发，还是像在清微派一样。
可是，方苦明白，一切都不能回到从前……
他一口气吃掉竹篮中所有的胡萝卜。
突然，方苦感到胃部有一股强烈的暗力涌动，他急忙运转真诀。
暗力在真诀的调动之下，化为了一道暗劲，在他的胃中来回游走。
不过，这道暗劲极难控制，随着时间一长，竟然缓缓消失了。
“看来，吃的胡萝卜还不够。”方苦散去了暗劲，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能再待在这藏经楼里了，不然整个人都会疯掉，他捏碎了玉符，给云机真人传了音。
不久，云机真人询问了几句，知道他已经将《黑狱真经》倒背如流，收了铁书，让他以外门弟子的身份之青城山行走。
云机真人刚走，白玩又来送胡萝卜。
方苦一口气吃掉了胡萝卜，“白玩，以后不用再送了。”
“方苦哥哥，你的伤好了吗，难道要离开？”白玩脸上透着不舍，他非常喜欢方苦。
“伤好的差不多了，道长决定让我做外门弟子。”
“哇，太好了嘢，那我们就是师兄弟了，你还要叫我师哥呢。”
方苦弹了他一个爆栗：“小东西，还想让我叫你师哥，下辈子吧。”
“哼，我可是养气三层的修为呢，而且比你入门要早。”白玩鼓着小嘴说。
“那我可不管，对了，菜园在哪里？”
白玩笑嘻嘻道：“要吃胡萝卜么，我带你去呀。”
方苦跟着白玩下了藏经楼，看守藏经楼的是一个瞎眼老者黑公。
“黑公，我和方苦出去玩儿了。”
“好，年轻人，不能老呆在房里，要多接触这个世界啊。”他已经知道了方苦的事儿。
方苦给黑公行了礼。
黑公点了点头，他虽然看不到，但身为青城七老，修为极高，可以用耳力辩物。
不久，白玩带着方苦来到一处院子之外。
高墙围着，还有法阵波动，看来这菜园也不简单。
来到菜园门口，只见大门上挂着一个黑色匾额，上书三哥金色大字‘百草园’。
青城山比清微派大的多，菜园都挂匾额，藏经楼也有匾额，好像叫‘三味书屋’。
白玩拿出一块玉符晃了一下，法阵打开一个门，方苦走了进去。
“什么人啊？”一个苍老的声音问。
方苦看到菜园树下的草地上一个白发老人醉卧，怀里抱着一个大酒葫芦。
“醉翁，我带方苦来玩儿。”
“小家伙，这里可不是玩儿的地方，我看你又要拔萝卜了吧。”
“嘻嘻，是呢是呢。”白玩笑嘻嘻说。
醉翁打了一个哈欠：“去吧。”他自始至终没睁眼。
方苦行了一礼，醉翁冲他淡淡一笑。
醉翁与黑公其名，也是青城七老，非常嗜酒，但是却千杯不醉。
告别醉翁，方苦与白玩绕过水池，来到一片青翠的胡萝卜地里。
“拔萝卜喽。”白玩卷起袖子和裤腿，嘿咻嘿咻拔着。
不多时，二人已经拔了有一竹筐，抬到水池边清洗干净，方苦把竹筐抬到了一棵树下。
“咔嚓，好甜。”白玩吃了几根胡萝卜，背靠着树睡了过去，做梦还拔萝卜呢……
方苦盘膝而坐，运转真诀开始修炼，太阳逐渐西斜，竹筐里的胡萝卜被的吃的只剩一根。
方苦的胃中，那道暗劲越来越强烈，他不断调动着暗劲。
暗劲在真诀的运转之下，游走的路线越来越纯熟。
方苦默念着真诀：“至黑至厚，狱囚万神，六腑灵宫，饮雪开胃，敕！”
忽然，那道暗劲破碎，方苦的胃中无数暗力激荡，一阵清凉。
“成功了！”方苦大喜，这一个月的工夫，没白费啊。
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吐了一口气。
这才发现旁边的白玩已经醒了，眼睛睁的浑圆，气呼呼的瞪着他。
“你看我干嘛？”
“哼，竟然趁着我睡觉，偷偷把胡萝卜吃完了，我生气了。”
方苦从竹筐里捞出最后的一根胡萝卜，递到他的手里，“呐，这不是还有一根么。”
白玩咔嚓咔嚓咬了两口胡萝卜，嘟噜了一阵子。
方苦逗了好一会儿，才消了气。
“哎呀，太阳都要落山了，我们回去吧。”白玩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叶。
方苦回到了藏经楼，他并没有因为取得一点儿进步，而骄傲自大，停止不前。
他比以前更加努力，刻苦，每天只睡半个小时，强迫自己修炼……
他要去找小狐狸，一定！
为了打通六腑灵宫，他忍着巨大的压力，吃香蕉，大蒜，菠菜，核桃，清炒西瓜皮……
半年后——
藏经楼顶层，一个枯瘦的少年盘膝而坐，正是方苦。
他消瘦了很多，他太努力，太刻苦了。
但那双清澈的眸子透着灵气，从未改变。
方苦运转着真诀。
这半年，他已经分别打开了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胆的灵宫。
还差最后一步，融会贯通六腑中央灵宫。
方苦吐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黑色丹药。
这是云机真人给他的破厄丹，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可以帮助修行者突破瓶颈。
云机真人说：“破厄丹，一旦服下，就要守住心神，如果心神失守，必死无疑。”
方苦看着乌黑的丹药，他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吞了下去。
一阵浓烈的苦味在他腹中散开，身体中产生了针扎般刺痛，无数幻象浮现在了方苦的脑海。
方苦急忙运转真诀，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
但那虚无的幻象，在不断吞噬他的灵魂，想要将他拉入黑暗的深渊。
孤独，绝望，悲伤，痛苦……
各自复杂的情绪在方苦的脑海激荡，他的头都快要炸裂了，整个人简直要疯掉一般。
“柔儿，柔儿……”
方苦心里默念着小狐狸的名字。
“至黑至厚，狱囚万神，生死流转，命掌千轮，敕！”
方苦低喝一声，双手上下翻飞，掐着法诀，只见他浑身笼罩着一层黑气。
“六腑灵宫，给我开。”方苦的声音嘶哑，将暗劲全部导入了六腑中央。
突然，他的体内霸道的怪力乱撞，一声轰鸣。
瞬间，方苦的大脑一片空白的，体内空荡荡的，仿佛有一条巨龙在腹中游走。
随即，那股汹涌的怪力化为千万道暗劲，从腹腔流向了四肢百骸……
方苦感到身体轻的犹如纸片，清凉通常无比，体内充满了力量。
方苦嘴角动了动，喃喃道：“我……成功了？”他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这大半年的工夫，他吃尽了苦头，忍受着无边的孤独。
终于，他的所有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方苦用袖子擦了眼泪，看向窗外。
冬天已经过去了，白雪消失不见了，又是一年的春天。
“柔儿，你过的怎么样？”方苦看着窗外的远山，思绪起伏。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方苦身后，“你成功了。”
方苦回头看着云机真人，点了点头。
“很好，下月就是进入内门的比试了，你好好准备吧。”云机真人说，“对了，别落下《黑狱真经》的修炼。”他说完便一抖拂尘离开了。
方苦心中清楚，云机真人并非是关心他，而是关心《黑狱真经》的修炼。
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方苦怎么也猜不透。
方苦离开藏经楼，在荷花池边遇到了白玩。
“方苦哥哥，那边正在报名呢，你要参加进入内门的比试吗？”
“当然，你知道韩武去哪里了吗？”
“韩武也在闭关呢，准备突破养气境七层了。”
方苦暗暗吃惊，没想到韩武已经到了养气境七层，看来自己得加把劲了。
他的经脉被震断，以前的修为都废了，得从头修炼起。
不过，方苦对自己有信心。
这次他要稳扎稳打，如从前一样，不，是比从前更好。
方苦到了报名处，许多穿着灰白色衣袍的外门弟子，都在报名。
不过，这些人的修为，大多的修为，大都达到了养气境一层中期，还有后期的。
内门比试，采取比武的方式，前十便能进入。
那些人见到方苦，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就是那个方苦吧，听说是韩师兄带回来的，在我们青城山白吃白住，脸皮真厚。”
“可不是嘛，看他瘦的和皮猴一眼，一看就是个窝囊废。”
“看他气海都没开辟出，连养气境一层初期都没达到，难道也想参加比武？”
有人说：“让我遇上，非揍的他满地找牙。”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方苦早就习惯了，他不想说什么，他会用行动证明自己。
不久，轮到了方苦，那登记的青袍马脸道士鄙视的看了一眼方苦。
“什么名字？”
“方苦。”
“果然是你啊，修为？”
“养气境觉醒期。”
青袍马脸道士冷哼一声：“觉醒期就敢报名，真是找死，好了，下一个。”
方苦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缓缓离开。
他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心中记下了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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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狱真经》并非是养气的功法，而是炼体的秘术。
在太古洪荒时期，人们注重炼体，抵挡外加的灾难和妖兽的袭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秘物种大量灭绝，再加上人类的壮大，妖兽渐渐遁入了山林。
有些妖兽经过几千年的退化，甚至变成了食草动物，还有一些妖兽改变了习性，开始吃其他妖兽。
至此，人类面临的灾难和危险降低了不少。
道祖为了让人们更加适应环境，便创立了《五行天书》，是为练气之术。
《五行天书》便是所有练气之术的祖源。
随着练气术的推广，人们发现练气术比练体术要轻松不少，而且非常实用，练体术主角被淘汰……
当今天下，修行炼体之术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这本《黑狱真经》传闻是魔祖所创，是古今练体术的祖源。
不过，根据铁书中的记载，魔祖与道祖可能是同一人……
看完这些，方苦非常吃惊。
没想到《五行天书》与《黑狱真经》的来头这么大。
不过，这两本秘术，虽然一个炼体，一个练气，但却有相通之处。
五行天书修炼要打通五脏的灵窍，而黑狱真经则是要开启六腑的灵宫。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相似之处，比如真元逆转，气血周流等等。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方苦将铁书收了起来，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师父让我给你来送饭。”
“放那边的桌上吧。”
是一个小童子，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扎着两个小发髻。
方苦看了一眼，心中暗暗震惊，这小童子竟然有养气三层的修为。
一晃就是七天，方苦不眠不休研究《黑狱真经》，他悟性极好，早已将铁书吃透。
下午，小道童白玩又来送饭。
“方苦哥哥，我来给你送饭。”
“谢谢你了，白玩，下次不要饭菜了，能给我拿胡萝卜吗？越多越好。”
白玩笑嘻嘻的说：“好呀，好呀，菜园里多得是胡萝卜，我可喜欢吃了。”
就这样，方苦过起了吃胡萝卜的日子。
一如三餐，每次白玩都会拎来一竹篮胡萝卜。
要修炼《黑狱真经》，就要先打通胃之灵宫，而胡萝卜是最好的食饵之物。
方苦修炼一阵子，便咔嚓咔嚓吃一根胡萝卜。
他修炼非常刻苦，除了夜里眯一会儿，想想自己在清微派的日子，以及小狐狸柔儿。其他时间，他都沉浸在修炼之中。
这藏经楼的顶楼只有他一人，孤独让他越发坚定，他必须坚强，坚持，坚持，再坚持。
还有人在等他，他必须让自己快速成长，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一个月。
这天清晨，白玩给他拎来一竹篮胡萝卜，小家伙的小脸冻得通红。
方苦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已经是深秋，满山红叶，却透着一点离愁。
“方苦哥哥，我中午再过来。”白玩笑嘻嘻走了。
方苦叹息了一声，他摇摇头，驱散心中的悲愁，咔嚓咔嚓大口吃着胡萝卜，开始修炼。
吃了这一个月的胡萝卜，之前在凉州城吃凉拌猪皮后的胖子，一去不复返。
他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清秀的面容，乌黑的长发，还是像在清微派一样。
可是，方苦明白，一切都不能回到从前……
他一口气吃掉竹篮中所有的胡萝卜。
突然，方苦感到胃部有一股强烈的暗力涌动，他急忙运转真诀。
暗力在真诀的调动之下，化为了一道暗劲，在他的胃中来回游走。
不过，这道暗劲极难控制，随着时间一长，竟然缓缓消失了。
“看来，吃的胡萝卜还不够。”方苦散去了暗劲，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能再待在这藏经楼里了，不然整个人都会疯掉，他捏碎了玉符，给云机真人传了音。
不久，云机真人询问了几句，知道他已经将《黑狱真经》倒背如流，收了铁书，让他以外门弟子的身份之青城山行走。
云机真人刚走，白玩又来送胡萝卜。
方苦一口气吃掉了胡萝卜，“白玩，以后不用再送了。”
“方苦哥哥，你的伤好了吗，难道要离开？”白玩脸上透着不舍，他非常喜欢方苦。
“伤好的差不多了，道长决定让我做外门弟子。”
“哇，太好了嘢，那我们就是师兄弟了，你还要叫我师哥呢。”
方苦弹了他一个爆栗：“小东西，还想让我叫你师哥，下辈子吧。”
“哼，我可是养气三层的修为呢，而且比你入门要早。”白玩鼓着小嘴说。
“那我可不管，对了，菜园在哪里？”
白玩笑嘻嘻道：“要吃胡萝卜么，我带你去呀。”
方苦跟着白玩下了藏经楼，看守藏经楼的是一个瞎眼老者黑公。
“黑公，我和方苦出去玩儿了。”
“好，年轻人，不能老呆在房里，要多接触这个世界啊。”他已经知道了方苦的事儿。
方苦给黑公行了礼。
黑公点了点头，他虽然看不到，但身为青城七老，修为极高，可以用耳力辩物。
不久，白玩带着方苦来到一处院子之外。
高墙围着，还有法阵波动，看来这菜园也不简单。
来到菜园门口，只见大门上挂着一个黑色匾额，上书三哥金色大字‘百草园’。
青城山比清微派大的多，菜园都挂匾额，藏经楼也有匾额，好像叫‘三味书屋’。
白玩拿出一块玉符晃了一下，法阵打开一个门，方苦走了进去。
“什么人啊？”一个苍老的声音问。
方苦看到菜园树下的草地上一个白发老人醉卧，怀里抱着一个大酒葫芦。
“醉翁，我带方苦来玩儿。”
“小家伙，这里可不是玩儿的地方，我看你又要拔萝卜了吧。”
“嘻嘻，是呢是呢。”白玩笑嘻嘻说。
醉翁打了一个哈欠：“去吧。”他自始至终没睁眼。
方苦行了一礼，醉翁冲他淡淡一笑。
醉翁与黑公其名，也是青城七老，非常嗜酒，但是却千杯不醉。
告别醉翁，方苦与白玩绕过水池，来到一片青翠的胡萝卜地里。
“拔萝卜喽。”白玩卷起袖子和裤腿，嘿咻嘿咻拔着。
不多时，二人已经拔了有一竹筐，抬到水池边清洗干净，方苦把竹筐抬到了一棵树下。
“咔嚓，好甜。”白玩吃了几根胡萝卜，背靠着树睡了过去，做梦还拔萝卜呢……
方苦盘膝而坐，运转真诀开始修炼，太阳逐渐西斜，竹筐里的胡萝卜被的吃的只剩一根。
方苦的胃中，那道暗劲越来越强烈，他不断调动着暗劲。
暗劲在真诀的运转之下，游走的路线越来越纯熟。
方苦默念着真诀：“至黑至厚，狱囚万神，六腑灵宫，饮雪开胃，敕！”
忽然，那道暗劲破碎，方苦的胃中无数暗力激荡，一阵清凉。
“成功了！”方苦大喜，这一个月的工夫，没白费啊。
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吐了一口气。
这才发现旁边的白玩已经醒了，眼睛睁的浑圆，气呼呼的瞪着他。
“你看我干嘛？”
“哼，竟然趁着我睡觉，偷偷把胡萝卜吃完了，我生气了。”
方苦从竹筐里捞出最后的一根胡萝卜，递到他的手里，“呐，这不是还有一根么。”
白玩咔嚓咔嚓咬了两口胡萝卜，嘟噜了一阵子。
方苦逗了好一会儿，才消了气。
“哎呀，太阳都要落山了，我们回去吧。”白玩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叶。
方苦回到了藏经楼，他并没有因为取得一点儿进步，而骄傲自大，停止不前。
他比以前更加努力，刻苦，每天只睡半个小时，强迫自己修炼……
他要去找小狐狸，一定！
为了打通六腑灵宫，他忍着巨大的压力，吃香蕉，大蒜，菠菜，核桃，清炒西瓜皮……
半年后——
藏经楼顶层，一个枯瘦的少年盘膝而坐，正是方苦。
他消瘦了很多，他太努力，太刻苦了。
但那双清澈的眸子透着灵气，从未改变。
方苦运转着真诀。
这半年，他已经分别打开了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胆的灵宫。
还差最后一步，融会贯通六腑中央灵宫。
方苦吐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黑色丹药。
这是云机真人给他的破厄丹，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可以帮助修行者突破瓶颈。
云机真人说：“破厄丹，一旦服下，就要守住心神，如果心神失守，必死无疑。”
方苦看着乌黑的丹药，他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吞了下去。
一阵浓烈的苦味在他腹中散开，身体中产生了针扎般刺痛，无数幻象浮现在了方苦的脑海。
方苦急忙运转真诀，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
但那虚无的幻象，在不断吞噬他的灵魂，想要将他拉入黑暗的深渊。
孤独，绝望，悲伤，痛苦……
各自复杂的情绪在方苦的脑海激荡，他的头都快要炸裂了，整个人简直要疯掉一般。
“柔儿，柔儿……”
方苦心里默念着小狐狸的名字。
“至黑至厚，狱囚万神，生死流转，命掌千轮，敕！”
方苦低喝一声，双手上下翻飞，掐着法诀，只见他浑身笼罩着一层黑气。
“六腑灵宫，给我开。”方苦的声音嘶哑，将暗劲全部导入了六腑中央。
突然，他的体内霸道的怪力乱撞，一声轰鸣。
瞬间，方苦的大脑一片空白的，体内空荡荡的，仿佛有一条巨龙在腹中游走。
随即，那股汹涌的怪力化为千万道暗劲，从腹腔流向了四肢百骸……
方苦感到身体轻的犹如纸片，清凉通常无比，体内充满了力量。
方苦嘴角动了动，喃喃道：“我……成功了？”他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这大半年的工夫，他吃尽了苦头，忍受着无边的孤独。
终于，他的所有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方苦用袖子擦了眼泪，看向窗外。
冬天已经过去了，白雪消失不见了，又是一年的春天。
“柔儿，你过的怎么样？”方苦看着窗外的远山，思绪起伏。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方苦身后，“你成功了。”
方苦回头看着云机真人，点了点头。
“很好，下月就是进入内门的比试了，你好好准备吧。”云机真人说，“对了，别落下《黑狱真经》的修炼。”他说完便一抖拂尘离开了。
方苦心中清楚，云机真人并非是关心他，而是关心《黑狱真经》的修炼。
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方苦怎么也猜不透。
方苦离开藏经楼，在荷花池边遇到了白玩。
“方苦哥哥，那边正在报名呢，你要参加进入内门的比试吗？”
“当然，你知道韩武去哪里了吗？”
“韩武也在闭关呢，准备突破养气境七层了。”
方苦暗暗吃惊，没想到韩武已经到了养气境七层，看来自己得加把劲了。
他的经脉被震断，以前的修为都废了，得从头修炼起。
不过，方苦对自己有信心。
这次他要稳扎稳打，如从前一样，不，是比从前更好。
方苦到了报名处，许多穿着灰白色衣袍的外门弟子，都在报名。
不过，这些人的修为，大多的修为，大都达到了养气境一层中期，还有后期的。
内门比试，采取比武的方式，前十便能进入。
那些人见到方苦，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就是那个方苦吧，听说是韩师兄带回来的，在我们青城山白吃白住，脸皮真厚。”
“可不是嘛，看他瘦的和皮猴一眼，一看就是个窝囊废。”
“看他气海都没开辟出，连养气境一层初期都没达到，难道也想参加比武？”
有人说：“让我遇上，非揍的他满地找牙。”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方苦早就习惯了，他不想说什么，他会用行动证明自己。
不久，轮到了方苦，那登记的青袍马脸道士鄙视的看了一眼方苦。
“什么名字？”
“方苦。”
“果然是你啊，修为？”
“养气境觉醒期。”
青袍马脸道士冷哼一声：“觉醒期就敢报名，真是找死，好了，下一个。”
方苦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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