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_望春心(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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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秦岫听了一圈儿,心下觉得奇怪,疑惑立刻从人蛊上移开了,转头又问梁青舟:“不是说那是禁地,闲杂人等不许擅自闯入的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青舟刚说完这几句话,刚还觉得自己好歹立了个小功,可以稍微改观一下新主子对她的印象,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来,一对上秦岫带着审视的目光,又七上八下的吊了回去,立刻就有些慌了:“您别误会,这个中是有内情的。幕后之人是覃步胭,此举也早就被沈门主默认了。许多为了竞争上位而去做任务,表面上一去不回的的门徒,实际上都被覃步胭暗中藏了起来,打晕了带往禁地,有时候她也会从新入选的新人下手。当时的‘七星六煞’也不过是个引人上钩的幌子,真正安全的高层只有’七星’,余下六人不过是覃步胭用来挑选资质上佳之人的诱饵。”

  秦岫瞳孔骤缩:“还有这种事?你还知道什么?”

  “这事只有我们七个知道,”梁青舟苦笑,道,“后来沈昙有白清行护着,你又和萧忱走地近,覃步胭投鼠忌器,又因过于肆无忌惮而被沈门主告诫了一通,便放弃了对你们几个下手。专心致志着手于从门徒中挑选合适之人。”

  她顿了顿,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些年……恐怕以此法死在她手里的人,早就不计其数。”

  也不知是不是药力的缘故,秦岫对覃步胭此人的印象已经非常淡化了,乍听见这个名字,她脑子里只能想起来一张不甚清晰的脸,连五官都是模糊不清的,唯一算得上深刻的印象大概也只有秦衍死的那天了。

  回想起她还在十三庭当不谙世事的小妹妹的时候,覃步胭待人接物也算不错,胸怀仗义,唯独在禁地这一块儿是半点不肯饶人,没想到竟也是个这般辣手无情的,她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我似乎听说,那个禁地被人一把火烧干净了?”

  梁青舟点头:“是我干的。”

  “烧的好,留着也是残害人命的东西,”秦岫道,“所以说,他们养这种东西,是因为早就得知我擅长蛊毒之术,所以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想以此和我抗衡,是吗?”

  梁青舟迟疑不决:“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这么说的。”

  秦岫:“好,我知道了。”

  其实说来整个大殷,只有秦家一家是靠蛊术立本的,可这东西常人听来太玄乎,又不盛行,所谓的物以稀为贵久而久之便成了让人谈之色变的无稽之话,谁能相信几条其貌不扬的破虫子有这么夸张的威力,没人相信,也没人敢信。因而世面上流传的那些蛊术要么是过于浅显的小儿科,要么就是道听途说,没有根本依据的。

  秦岫心想:“他们又是从哪里知道人蛊的饲养方式的,难不成还真是道听途说来的。”

  奇也怪哉。

  旁的确定不了,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定——宜封郡之事十有八九和沈醉脱不了干系,有些东西越是来的大张旗鼓,内里就越是显得居心叵测。

  十三庭为了不让她好过,真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这锲而不舍的好精神真是要让秦岫忍不住拍手称赞了,搭上数以千计的人命,还真是够看得起她。

  转头一看,陆云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秦徽身前走开,转去询问太守了,秦岫站着思忖片刻,还是走上前,一字不落地和秦徽交代了清楚,末尾下了结论:“十有八九是冲我来的。”

  秦徽自小没怎么接触过蛊毒这种东西,也是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可这世上人人都有可能说谎话骗她,唯独秦岫不会,再者这也是个极其重要的线索,她便信了,问秦岫:“你有什么法子”

  秦岫不懂什么弯弯绕绕,她行事只是没有章法可寻,心思却不通透,没有七窍玲珑,并不会玩什么勾心斗角,城府也没看起来那么深,想了想,只道:“那人恨我入骨,如果是冲我来的,想必近日还会有所行动。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人蛊却一个都没发现,八成是在某处设有据点,再者人蛊又是必须靠人控制才能驱使。不如等到晚上,在各处都安插些人手,发现异样后立刻传信,我用良宵试试,看看能不能跟着人蛊找到据点。”

  这法子最是直接,秦徽点头称好,末了又不放心地强调一句:“这里有的是够用的人,你可别非要不知死活地出头逞强。”

  秦岫笑道:“知道了,要死也不会死你跟前。”秦徽听见这个字眼就一阵心慌,十分忌讳地道:“别乱说话。”

  秦岫这回倒是听话:“那我不说,我闭嘴。”

  眼看这两个人又要开始旁若无人你来我往地腻歪,梁青舟和一干下属站在一旁看地一愣一愣的,由衷觉得这姐妹俩真是关系好的让人没话说,只是乍然那么一看,倒是秦徽更像姐姐一点,只听那段对话就知道,秦徽表现出来的神/韵和语气更像个大小事宜都要操心一通的嘴碎老妈子,而秦岫笑盈盈地应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又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看样子也是不能再习惯了。

  秦岫身后的一干玄衣卫和隔壁大理寺那边的众人站在自家大人身后面面相觑,不一样的职位,却是一样莫名其妙的神情,其中流动的是某种诡异的惺惺相惜。

  ……然后被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断了。

  陆云纾走过来,开门见山地问:“两位有头绪了?”

  话里虽然问的是“两位”,可她的目光却看向兜了满脸笑意的秦岫,那神情总让人觉得秦岫只要敢说个不字,陆云纾下一刻就能把她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秦岫不慌不忙地道:“有了,不过卑职笨嘴拙舌的,怕讲不清楚头尾,还是让大理寺卿来说吧。”

  说完便拍拍屁股退到一旁,像是担心两个人把话说不明白似的,一连退了老远,以给在场最具话语权的两位留有充足的交流空间。

  秦徽早就不奇怪了,梁青舟却头一次见她如此放肆,一颗心险些从嗓子眼飞出来,目瞪口呆地想:“大人啊,您是真没看见陆总司的眼神还是装没看见,她都快把你活生生扒掉一层皮了,咱作死也要分个场合行不行!”

  秦岫的一干下属从头目睹到尾,着实替她捏了把汗,陆云纾出声的时候这些人都不由自主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一下,眼瞧秦岫此举真是不亚于把天装进胆子里,连看着她的目光都不由得地带了些许敬佩出来,甚至有几个性子较为活泛些的,已经暗悄悄对秦岫竖了个坚定的大拇指。

  玄衣卫都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当得了的,更别说是掌管其内外的总司大人,陆云纾出身寒门,却能熬地过十年寒窗,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别的不说,其毅力也是极为独树一帜的。好不容易在陛下面前挣出了头,得了器重,不少世家见风就倒,上赶着来巴结,秦岫下头领着的那干人不少便是被这些世家主动送出来送到女皇面前,再投入陆云纾处用来示好的,美名其曰——锻炼。

  只是陆云纾此人似乎有些嫉富如仇,这些子弟在家中时不仅不是可有可无,还都极为得宠,都是金玉从锦绣堆里捧着长大的,在她这里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虽说这行看着威风,做起来却也不容易,玄衣卫不乏家世低微并不显赫的人,可陆云纾对待两方的态度却是明显的大相径庭,这些贵族子弟也是敢怒不敢言,反而经常被一些有人撑腰便仗势欺人的寒门子弟爬到头上来欺负。

  普天之下,也只有秦岫敢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落她的面子,而且还没人敢出声斥责。

  就凭人家有个大理寺卿的妹妹处处护着,连陆总司都不能立刻寻她的麻烦。

  偏还不能说她仗势欺人。

  身份贵重的小喽啰们立刻被自家大人迷倒了一大片,敬佩之心简直如同一江大河向东流那样滔滔不绝,你拉着我我拽着你,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全都一股脑往她那边聚拢了过去。

  秦岫:“我就看不惯别人在我跟前做出一副正经模样来,总想惹个事逗逗她。”

  众喽啰:“唯大人马首是瞻!”

  梁青舟:“……”

  您怕不是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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