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帝京词19_太子为我马前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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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帝京词19

  方楚楚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过去无辜又可怜:“爹,您怎么了?”

  方楚楚和贺成渊都跪坐在罗汉榻上,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规规矩矩、端端正正。方楚楚的小腰板还挺得很直。

  贺成渊在给方楚楚捏肩膀,大约是为了方便,方楚楚的头发全部挽起来了,用那根珐琅蝴蝶簪子在头上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露出了她雪白的脖子,贺成渊的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方楚楚的脸微微地仰着,一脸享受的模样,都要美到天上去了。

  这两人已经订下了婚约,如今这情形,说起来,似乎没有过分逾越,却又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方战张口结舌,“你、你、你”了半天,才憋出话来:“方楚楚,你胆子太大,怎么敢让太子殿下伺候你。”

  方楚楚眼睛眨了眨:“哦,爹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他捏肩膀才对吗?”

  她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阿狼!”

  贺成渊心领神会:“那不敢,我伺候楚楚是应该的。”

  方战的脸都黑了。

  贺成渊见方大人气得不轻,只好遗憾地收回了手,客气地问道:“方大人,我手劲不错,要不要给你也捏一下?”

  方战差点跪了,他惊恐地倒退了几步:“不、不,小人不敢。”

  不待贺成渊再说话,方大人果断地转身逃出走了,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吧。

  贺成渊微微一笑,低下头,对方楚楚柔声道:“很舒服吧,要不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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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靖海侯方凭登门拜访。

  方家兄弟本来已经反目,自从方楚楚被钦定了太子妃后,方凭三番五次上门求和,方战原先不愿理会,但方凭直接跪在了大门外,长拜不起,口口声声称“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求大哥宽恕弟弟。”

  方战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却不过这情面,只得放了方凭进来。

  方凭也狡猾,在方战面前什么都不说,只说方战在外这几年,老侯爷的种种情形,尤其说到老侯爷在病中声声呼唤长子,却只有方凭一直守在病榻前。

  方战听得愧疚不已,潸然泪下。

  这说来说去,就把方战的心说软了,只好把从前的不快都抛开不提了,兄弟两人面上又和好如初。

  今天,方凭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妙龄女子一同前来。

  那女子年约二八,容姿秀美,她低着头跟在方凭的身后,神态恭敬,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方凭笑着指了指那女子,对方战道:“这是母亲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孙女,小字胭脂,年前从余杭老家过来投奔母亲,都是亲戚,不分疏近。来,胭脂,给表伯父见礼。”

  裴胭脂盈盈下拜,口称:“拜见大伯。”

  这亲戚关系有点混乱,方战也搞不清楚,忙称不敢,令裴胭脂起身。

  裴胭脂却不起来,只跪在那里,用娇柔的声音道:“求大伯收容奴。”

  方战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何意?”

  方凭暗骂裴胭脂心急乱说话,赶紧赔笑道:“大哥莫惊,且听我道来,胭脂在家是个能干的,心也灵、手也巧,她又不愿吃闲饭,听说大哥家最近喜事将近,想来是缺人手的,故而想过来做个粗使丫头,无论是伺候大哥还是楚楚,都是使得的。”

  这些日子来,试图攀龙附凤的人简直多如过江之鲫,方战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淡定地道:“盛情心领,那很不必,昨天东宫才拨了两个婢女过来,伶俐得很,我家现在不缺人手。”

  方凭不慌不忙,继续笑道:“胭脂有一样好处,却是旁人比不上的,她家祖上曾是宫中的御厨,家传手艺,做得一手精致糕点,当真是人间至味,不是我夸她,现如今,长安城中最有名的杏花楼点心也未必比得上胭脂做的小饼。”

  这裴胭脂因生得貌美,家中父母觉得奇货可居,别出心裁地花费重金请了师傅教了她这一手制作点心的功夫,指望将来把她送到富贵人家去做妾,凭这个博取主人家的欢心。

  如今她既已长成,裴家父母就把她送进京城,托付远房的姑祖母裴氏给她寻个人家,而裴氏老夫人还尚在思量之中,却有长信伯赵英亲自登门,劝说方凭将裴胭脂送到方战家中。

  赵英与方凭原本也有过来往,不过那一天特别和蔼,与素日的气颐指使大是不同,他的一番话语说得也特别赤诚。

  “现如今,谁不想攀附上你兄长家,我近日因事开罪了太子,只愁找不到门路叫人求情,你家现有这个机缘,何不为将来谋划一二。这小女子若能讨得你家侄女的欢心,将来你家侄女嫁入东宫,少不得要把她带进去,那岂不是跟着一起登天了,自然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方凭一听,很是在理,当下就动了心思,今天就把裴胭脂给带过来了。

  只是方战不肯轻易松口,只在那里摇头:“自家亲戚,怎么敢当下人使唤。”

  方凭心里焦急,有什么不敢的,若不是他的女儿方盈盈容貌和才艺都是平平,实在拿不出手,他都恨不得让方盈盈过来给方楚楚做丫鬟了。

  他的神色愈发恳切:“当初父亲在日,对裴家也多有照拂,故而他们从老家过来了,也爱到我们府上来做事,原不是打秋风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勤快人,大哥何不试试,若不中用,再打发她回去也可。”

  方凭这厢说着,就自作主张,叫裴胭脂去厨房小试牛刀,方战拦都拦不住。

  原来裴胭脂也是个厉害的,今天过来就是势在必得,连食材都装在篮子里随身带着。

  她是厨间好手,也不用人帮忙,自己捣鼓了半天,麻利地做了两样小点心出来,桂花酱和牛乳膏都是前头备好的了,还有一样核桃芝麻酥,现蒸起来,那热腾腾的香味散发在早春寒冷的空气中,仿佛让人的毛孔都舒张开了,甜蜜而温暖。

  连方楚楚都被这味道勾住了,好奇地从房间中跑出来:“什么味道,谁在煮东西,这么香。”

  裴胭脂毕恭毕敬地见过了方楚楚,将那两样小点心呈给方楚楚品尝。

  余杭江南,小食的风味与长安又不相同,更讲究精致细腻,桂花酥酪入口醇美即化,核桃芝麻酥香脆细腻,甜蜜的滋味恰到好处,正合了方楚楚的口味,她吃得腮帮子鼓囊囊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裴胭脂的眼神都变得含情脉脉起来。

  可见这裴胭脂做的点心确实是好吃。

  方战看了心动,方楚楚这些年跟着他在青州,日子过得清苦,他始终觉得心中有愧,如今回了长安,安定下来了,他也想给女儿补偿一下,加上方凭在一旁不停地劝说,方战踌躇了半晌,终于同意裴胭脂留了下来。

  皆大欢喜。

  ——————————

  隔天,贺成渊过来的时候,就受到了方楚楚的隆重款待。

  案几上摆着几个小碟,每个碟子里各放着一两样小点心。别的不说,光看那模样就精致无比,粉嫩嫩的面皮儿,捏成了细细巧巧的一团花,一瓣一瓣婀娜层叠,莲花、牡丹、菊花,从含苞到怒放,各种姿态都有,还有指头大小的蝴蝶停在上头,翅膀如同蝉翼。

  方楚楚献宝似的捧给贺成渊看:“看看我家的点心,漂亮吗?不但漂亮,还好吃得要命,比外头买的强多了。”

  贺成渊顺手拈起了一个,讶然道:“你做的?你最近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那怎么可能!”方楚楚断然道,“当然是我家的厨娘做的。”

  贺成渊本来要放到口中,闻言手上顿了一下,意兴阑珊地放下了。

  他坐了下来,看见案上还放着一碟松子。方楚楚爱吃的各类小果干,东宫每天都会安排送一些过来,今天的份例中就有松子。

  贺成渊自然而然地拿起了松子:“我给你剥松子吃。”

  这本是他惯常做的事情,今日方楚楚却拒绝了。

  “我不吃松子,这里有小饼子,你看这个,用腌的玫瑰花瓣做的馅,中间那层是牛乳羹,外面是蛋皮,我一口气可以吃三个。”方楚楚美滋滋地道。

  贺成渊脸色微微地沉了下来,眼见方楚楚又拿起了一块点心吃,他提起茶壶,想为她倒茶,又被拒绝了。

  “我不喝茶,喏,这边有杏仁清露,比茶好喝,我和你说,我家新来的那个厨娘,手艺可好了,做什么都好吃。”

  贺成渊沉默了,冷冷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方楚楚拿着玫瑰饼子,吃着吃着,慢慢地有点咽不下了,她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贺成渊:“喂,你怎么又生气?”

  “我没有。”贺成渊的语气淡淡的。

  这个人,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方楚楚还是很轻易地分辨出了他的情绪。

  真是难伺候,方楚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拖长了声音道:“哦,我忽然又想吃松子了,阿狼,快点给我剥松子。”

  贺成渊神情冷傲,微微地将脸转开。

  冷不防一只手伸到他的嘴边,那手里还抓着半块小饼。

  “嗯?”方楚楚从鼻子里发出一点撒娇的声音,软软的。

  那饼子已经被她吃了一半了,上面还留着她小小的牙痕,大约还有她的口水吧。

  可真脏,太子殿下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他的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周围,侍从守在门外,新来的两个宫女隔着帘子立在那里,安静得如同木鸡,没人敢向这边张望。

  贺成渊张口,将那半块饼子咬住了。

  方楚楚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

  可惜,差一点点就舔到她的手指了,贺成渊遗憾地想着。

  玫瑰和牛乳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是一种奇妙的滋味,大约如同她,又香又甜,贺成渊慢慢地吃了下去。

  他脸上的神情松懈了下来,甚至露出一点微微的笑意,他抓起了一把松子,剥开壳,一粒一粒地放在方楚楚的手心里。

  方楚楚刚要把松子放到口里,外面传来裴胭脂的声音:“姑娘。”

  “进来吧。”方楚楚笑眯眯地道,她现在可喜欢裴胭脂了。

  裴胭脂端着食盒进来,给贺成渊和方楚楚见过礼后,从食盒里又端出了一碟点心,那点心做成了团团兔子的模样,兔子屁股还冒着热气。

  “奴想着姑娘爱吃松子,试着做了一款新花样,松子爆炒了一下,又沾了些蛋液,裹着芝麻酱,包在里面做馅料,别的不说,香是特别香,姑娘趁热吃。”

  说到这裴胭脂,因自负容姿出众,还是有几分心气的,今日见太子殿下过来,立意要好好显示一番,煞费苦心做了这款点心,故意选在这个时候端上来,就指望方楚楚能在太子殿下面前夸她一下。

  方楚楚当然要夸她:“胭脂你可真能干。”

  方楚楚一边说着,一边丢开了手中的松子,去拿裴胭脂呈过来的点心。

  贺成渊的脸冻结成了冰霜。

  难道他不是最能干的吗,为什么方楚楚要当着他的面夸别人?难道他剥的松子不是最香的吗,为什么方楚楚要当着他的面吃别人的东西?

  “张熹!”贺成渊一声沉喝。

  张熹不明所以,赶紧滚了进来:“小的在。”

  贺成渊冷冷地道:“如此来历不明之人,谁容她近身服侍的?”

  张熹愣了一下,马上躬身:“是,小人一定好好盘查此女由来,断不会令奸人有可趁之机。”

  门外的侍卫听得传唤进来,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一把按住了裴胭脂。

  裴胭脂惊得花容失色:“姑娘、姑娘,救救奴、救……”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人捂住嘴巴拖出去了。

  方楚楚接着那个装点心的碟子,手还伸在半空,简直都惊呆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猛然扭头,愤怒地瞪着贺成渊。

  “喂,你乱吃什么飞醋?”

  “我没有。”贺成渊的语气又是淡淡的,他天然高贵,不论什么情况,总能端出一副冷峻威严的神情。

  方楚楚气坏了,放下碟子,卷起袖子,扑了过去。

  贺成渊也不躲闪,顺势被她按倒在罗汉榻上。

  方楚楚按住贺成渊就是一顿猛捶,一边打、一边气哼哼地道:“我看你最近胆子是肥了,架子越端越大了,不打你都不行了!”

  贺成渊仰面躺在那里,任她小小的、粉粉的拳头砸在肩膀上、胸口上,酥酥麻麻的,感觉浑身都舒爽起来了。

  方楚楚把贺成渊打了一顿,也觉得浑身舒爽,她停下了手。

  这会儿,他在下,她在上。她俯着身子,影子映在他的眼眸里。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目光温柔。

  方楚楚慢慢地红了脸,好像有点害羞,但她眼波流转,又露出了淘气的神色。

  她用手指头轻轻地戳了戳贺成渊的胸口,声音又甜又软:“我打得疼不疼?”

  “有点疼。”贺成渊严肃又认真地回道,“可能受伤了,要解开衣服看看。”

  方楚楚的脸更红了,她又靠近了一点儿,她说话时的气息蹭过贺成渊的耳鬓,如同四月天的春风,让人沉醉:“不用解开衣服看,我补偿你别的,要不要?”

  贺成渊的声音有点儿沙哑:“别的什么?”

  方楚楚眨了眨眼睛,竖起食指:“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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