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蛊_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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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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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江倾酩酊大醉。

  在酒桌被人吹捧可能是龙凤胎时,高兴到找不着北,得意忘形喝了两斤五粮液,下桌时被两位保镖扶着,从走廊出去,整个脸到脖子通红。

  夏夜的风一吹,连眼神都泛红起来。

  沙黎婷之前伺候乔开宇,乔开宇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喝了酒会嗑药玩女人,有时候性趣大了,在公共场合如野兽一样犯浑。

  初初得知自己被派给江倾,她着实震惊了一下子,立即打电话给那个人。

  那个人说江倾不会对她怎么样,他对酒色没有乔开宇沉湎,属于一般正常男人的节奏。

  今晚上一见哪是正常,他喝酒上脸,第一杯就开始脸红,但酒量、酒品绝对高于多数男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就是这会一离开酒店,整个人沉默阴沉到可怕。

  好像刚才的热闹全都假象,真正的他在人后才真实展露。

  沙黎婷想提前打电话给那个人,却在一上车后,被过度的寂静与某种一触即发情绪,骇然到动也不敢动。

  到达澜园。

  保镖先行下车,绕过车头开门。

  沙黎婷也早早下车,到那边要扶他。

  江倾身上都是酒气,将两边人推开,自己走直线的上台阶,老远喊“纪荷”。

  声音因酒精暗哑,夹着徐徐笑意却如晚风和煦。

  径直往前,中途突然插出来一个人。

  原来是一道门,直长的走廊,他醉意上头竟然要走到尽头去。

  “你丢不丢人?”纪荷瞪大着眼,在门口拦住他,喝酒后他身上都是烫的,一把好腰被她揽住,生气地猛烈掐了掐那里的肉。

  江倾吃痛,剑眉轻轻簇,“不要打我。”

  “谁打你?”纪荷感到好笑。手上好心松了力道。

  “纪小姐,我来吧。”保镖要上手。

  “不用。”纪荷将人打发,“你们都回去吧。”

  乔开宇出事后,三番两次被请去市局喝茶,前天更迎来被拘捕的命运,今天早上纪荷在医院喜迎双胞胎,乔开宇那边才被取保候审,现在回到他在南山的住宅。

  澜园因而空旷。

  将保镖打发走,又让杵在门口的阮姐去准备解酒茶,瞬时只剩下醉酒趴在她肩头小睡的江倾,和拎公文包兢兢业业站着的沙黎婷。

  “我扶吧,你毕竟怀孕。”沙黎婷毕业于斯坦福,从小家境优越,后来父母破产才不得已出来打工。

  她有一个妹妹,做过乔开宇的女朋友,五年前失踪。

  这就是沙黎婷一直在乔开宇身边忍辱负重的原因。

  纪荷阴差阳错和对方搭上线,七问鸿升的稿子也得对方帮助。

  两人的目标一致,到泰国,这个全球人口贩卖中转站去一探究竟。

  “对不起,我没法儿帮你了。”纪荷拒绝掉对方的帮助,开门见山提。

  沙黎婷谨慎看了江倾背影一眼,不敢开口。

  纪荷笑,“他烂醉了,没关系。”江倾卧底的事,纵使是沙黎婷也不可能轻易告知。

  在沙黎婷眼中,纪荷是一个为新闻不惜背后捅鸿升一刀的人。

  且算有一个正义的名头撑着,形象才不至于太坏。

  “后天跟他去东南亚,麻烦多多照顾,”此刻,纪荷像是临终托孤,“虽然不能和你一起去,但把你放他身边,到了那边,想走想留都可以直言,他会尊重你意见。”

  “如果妹妹找不到,我留下来,至少要看着那帮人被绳之以法。”

  “别天真了。”原本该告诉对方,你眼前就站着一位警察,一切都会得到正义的解决,但是,纪荷得泄对方气,“都是中转站了,你妹妹失踪五年,早到世界各地。这里我也不多说,有时候人不能执念。”

  沙黎婷心灰意冷,“我不想她和尤欣一样,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得罪乔开宇,就被利用到最后一滴价值不剩,悲惨死在异国他乡。就算死,我也要有她的尸体。”

  “沙秘书,你很好。”纪荷说,“但我只能到这里了,对不起。”

  “没关系。”沙黎婷低下头,手在公文包袋上绞着,泄露不安情绪。

  原本是要和纪荷一起去,借着鸿升二小姐的名头,在那边如入无人之地。

  现在,两眼摸黑,似失去一盏明灯。

  纪荷说,“回去休息吧。到了那边,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当然生活上麻烦你多费力。”

  “好。”事已至此,沙黎婷必须从长计议,恭敬颔首,拎包离去。

  纪荷看着对方刚正不阿的背影,无限唏嘘。

  人人都有执念。

  沙黎婷有。

  自己也有啊。

  要找到黄岚音的来历,和做一票震惊国际的大新闻,获得普利策奖,然后拿到雁南坟前喝酒庆祝。

  现在全因肚里两个孩子,化为泡影。

  纪荷颓废一天,一点没有怀了双胞胎的喜悦,此刻还要强打精神,扶江倾到楼上。

  好在他并没有深醉,在她肩上像模像样装了一会儿后,与她手牵着手,脚步踉跄往楼上走。

  “乔景良呢……”他问。

  “去看乔开宇了。警方似乎掌握到证据,挺麻烦的样子。”

  “你和沙秘书挺厉害。”江倾笑着夸赞,声音很轻。

  “你是想夸沙秘书厉害吧。”纪荷懒得说他。

  江倾听这口吻不对啊,笑着斜睨她一眼,她面无表情,头垂着看楼梯,发全剥去那边,这边向着他的脸颊莹润光洁如玉。

  “纪荷……”扶他到了床上,纪荷将他扔下去,一边辛苦的指使他抬脚脱掉鞋子。

  他不听话,一双含情眼冲她笑,纪荷蹲下身,直接替他脱鞋,他眼睛就随着她蹲下去的幅度,一寸寸下降。

  后来,整个人坐起,两手往后撑去,垂首看着她别了下耳际的发,细白手指捧住鞋跟慢慢脱了下来,之后是袜子,小心温柔,像他是一件瓷器,而不是大男人。

  还是醉酒晚归的大男人。

  江倾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翘,等她全部弄好,又起身过来摸他皮带,在身前手指按住搭扣,清脆一声,由刚在一起时的需让他教导,到现在,像点一根烟这么简单,一两下就解开、抽离。

  扔地上。

  俯身,又拉他长裤。

  江倾配合,让她拖走自己的长裤,接着,对他上衣下手了。

  乖乖抬起两臂,让她拽去。

  又扔地下。

  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底裤。

  纪荷推他,“去洗澡。”又说,“衣服拿好了。”

  “你帮我洗。”江倾得寸进尺,倏地一把搂住她腰,不盈一握,软又韧,他爱不释手摸了两把,惹得她皱眉催,“快去……身上全是酒味。”

  “想吐吗?”江倾想起医生说的,双胎比单胎反应大的事,她也确实证实这一点,才一个月就出现人家两个月才有的妊娠反应。

  早上只喝了半碗粥,中午晚上他都不在家,不知道吃得什么情况。

  看这腰又小了一寸,想来后面会越来越艰难。

  江倾心中一痛,闭上发红的眼睛。

  她手指在他发里摩挲,声音轻淡,“还好。这和你洗澡没关系,赶紧去。”

  “我下午逛了商场。”他突然说。

  纪荷微张唇,惊诧,她以为他在忙公事,结果跑去逛商场?

  马上就要分隔两地,他心思这么清闲的?

  却听得他笑。

  “我将孩子们的所有用品买齐,送到江南区的房子,”他笑,“应有尽有。本来凤凰城想替你找好装修公司,可一想,那边没有好的学区房,不如孩子出生,户口挂在江南。以后,你们就在那儿,等我回来?”

  “我更喜欢凤凰城……”

  江南区那套大平层,纪荷只在重逢那天去过一次,睡了一夜,除了夜景恢弘,房子很大、很豪再没别的印象。

  凤凰城虽然破,但有发展空间,买房那天售楼处说了绿化做好,就全部到位,到时候也有邻居,那边房子也大,她还想做一个柴火灶。

  像小时候一样,烧大锅饭,产喷香的锅巴。

  “我还要种点菜,青菜、生菜……这些无公害摘了洗洗就能吃的……”

  “土到极致。”江倾叹气,抬首,高挺鼻梁在她肋骨上磨蹭,闭着眼笑,“难以想象,你在别墅里装柴火灶,我到哪给你弄柴火?”

  “家里人多,你和两个孩子上山砍。”

  江倾乐了,抱着她腰,又是摇,又是晃,动作不大,但撒娇样儿十足。

  “我问问他们同不同意……什么?同意了?嗨,老爸被你们害死了。”

  纪荷终于笑了,笑地身体都颤,后来悲从中来,想问他为什么提前买好孩子们的东西,是不是怕自己回不来……

  又觉得太过悲伤了,悲伤到她能当场哭出来。

  真是奇怪啊,孕激素不但让人疲累,无法参与行动、和他并肩冲锋在战场,还能改变她脾气,让变得多愁善感。

  当时决定和他结婚时可没这些多愁善感,只想着反正要死一起死,天不怕地不怕。

  没想过,她和他之间竟然还有生离。

  原以为十年前那次就够了。

  “洗澡吧……”

  今天医生科普,女人生孩子会经历十级以上的阵痛,江倾当场就拧眉头,不过他再担心都于事无补,到时候他不在身边。

  纪荷没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问了,徒增烦恼。

  就和此刻的情形一样,难过了就转移话题。

  拍拍他光裸的背,再次催促,“去啊……”

  “让我再抱一会儿……”江倾说着将人抱上床,自己穿一条底裤,近乎光溜溜的将她压着。

  “肚子……”纪荷被压在他胸膛下,满鼻尖的都是他味道,醇香的高粱酒香,和他身体本身好闻的荷尔蒙味,她皱眉,为了孩子,让他远离一点。

  江倾抗议,“我没有。”他虚压着呢,又气笑,“这才怀就讨厌我?”

  “你没有,你拿什么戳着我!”纪荷捶他一拳。双手捂住脸,不想和他说话。

  偏偏有的男人脸皮厚,冠冕堂皇,哪怕证据确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第一次很痛吗?”

  “十年前?”

  “不然呢。”

  “很痛。”纪荷坦言,“痛死了。走路一瘸一拐。”

  江倾眸光被她这话说热了,低头带着酒香的吻,覆在她下唇,轻咬了咬,探进去。

  纪荷浑身发热,听到他意犹未尽的声音,“我想做。”

  她不忍心拒绝,说可以。

  江倾反而笑。真答应他了,他自己又打退堂鼓。

  两人在床上翻滚,连带夏季薄被在身上扯来扯去,最后变成麻花,将他们捆在一起。

  “我能跟你去东南亚吗。”被面颜色雪白,像十年前在酒店那晚,雪山一般的沉醉色。

  纪荷压着他,亲吻他性感抬起的下颚,那里冒出一点点扎痛人的胡渣,纪荷唇部皮肤在这些点上缓磨,语气拷问,眼神清明。

  他眼眸微磕,半醉半清醒,“不行。”

  斩钉截铁。

  “乖乖在家给我生孩子。”

  “我要不乖呢?”

  现实和理想总有天壤之别。

  理想是拒绝他,根本不会和他开始,现实是被他步步紧逼,从重逢到结婚生子只有四个月。

  理想是并肩作战,无论刀山火海,生死倚靠,现实成了各自单飞。

  他就如一只被放出去的风筝,他会告诉她线一直在她手里,却因为太阳刺眼,白花花一片看不清,一根线只成徒劳安慰,真正风筝在哪里,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靠猜、靠等,这就是纪荷后面的路。

  至于是不是结局,她都不敢想。

  此刻威胁显然不抵用。

  男人一旦得手,骨子里的高高在上认为她需要依附,而不是挺着大肚子与他冲锋。

  江倾甚至告诉她,乔开宇昨天被拘捕,是他施压的结果。

  “他是一颗定时炸.弹,放在你身边,我寝食难安。”揽着她腰,江倾往上移了移,立时听到她猫咪一般的软吟,他维持着不动,很考验自己腰力的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江倾笑,剥开她汗湿的发,咬耳朵问,“爽吗。”

  纪荷猛摇头,却甩下几滴汗珠。

  那档子事怎么说呢,新婚燕尔,一碰即着火,大约干燥秋季的草原,突然扔下一颗火星,这么燎原起来。

  “我走了,不准想别的男人,无论多久等我回来。”

  “十年呢?我也等?”

  “这倒不用。”

  纪荷急迫,直问,“那是多久。”

  “很快。”

  “到底多快?”她气,知道没有准确结果,更加无能为力的恼火着,“跟你在床上时一样快?”

  “别招老子。”江倾伸手拂开她汗湿的发,眼朝下看,纪荷缩在他胸口,全身没一点实心似的重量,像块热水袋,小小一只伏在他身上。

  “江倾,我有一个邮箱账号,你有机会登上去看看,是我这些年呕心沥血的资料,可能对你有帮助。”

  还有什么?

  哦。

  “今天阮姐在医院说她们家遗产性的双胞胎……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母亲和干妈是双胞胎姐妹,你到了外面,有机会帮我查查干妈,说不定能知道我的来历。我始终怀疑我是黄岚音拐来的,并不是她亲生……”

  江倾问,“你验过自己和乔景良的DNA吗。”

  “验过。当时看到他那张照片以为是黄岚音,我就验了。但结果毫无血缘。”

  “验过几次?”

  “一次……”

  “再验一次。这次我帮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一次,可能是被做过手脚的结果,毕竟她只是一个记者,不是警察。

  江倾说,“我帮你。什么都不要想。”

  又闭上眼睛,使劲嗅她气息,暗哑低喃,“怎么办……你该休息了,但我不想,我们这么聊一夜好不好?我爱你,我想睡你,深深埋进去,不要嚷着疼好不好?”

  “你有没有心啊。”纪荷崩溃,趴在他光裸胸口,泪水肆虐,“哪次喊疼了?你他妈不要脸。”

  “是我不要脸,我得寸进尺。”江倾自己也痛苦,试探性的碰触她唇,托住她后颈,让她唇更全面的碰触到自己,有咸涩的液体淌下。

  江倾张口全部含住,一滴不剩,“我不是爱你么……”

  眼帘闭着,两扇浓密睫毛几乎戳到她气息凌乱的脸,似疼似快活的喃,“爱到想把你栓裤腰上,想时就掏出来揉揉,在你脸上刻在我的名字,大腿那里也要……”

  纪荷泣不成声。

  他越乱七八糟的说话,她越觉得难受,一想到以后,这个男人在外面像断线风筝,生死不由她,她就极度空虚,心想,不如这一晚就末日吧。

  多愁善感到自我厌弃。

  ……

  早起,两人像没事人。

  一个比一个强的正常谈笑风声,和别人分享怀双胎的喜悦、江倾即将出发东南亚这件巧合又让人讨厌的事。

  到下午,纪荷接到一通电话,是江昀震。

  “怎么回事,我问了白厅,江倾正常去。你在家待产?”

  “我也想正常去。”纪荷绕到花园里,一个清净的地方,正常话音谈笑,“但是身子很累,可能连飞机都坐不了。”

  “你现在怀着身孕,肯定不能去。但江倾呢,你是他妻子,又有孩子,可以说服他。”

  纪荷怔愣半晌,接着笑了,敢情这位是期待自己说服江倾停止任务。

  以自己、以孩子绑架他。

  纪荷眯了眯眼,看着水面漂泊的树叶,缓声,“我是妻子,不是锁,没有锁住他的功能。”

  “你有保住孩子们爸爸的责任。”江昀震说,“风险多大你知道。本来和你一起,有二小姐的身份,卓世戎不敢对他怎么样,谁都知道卓世戎对乔景良忠心耿耿,现在你不去,他露出马脚,被那边五马分尸都不奇怪。”

  纪荷皱眉,伸手扶住额。

  脚下有些虚晃,可能是太阳太烈了。

  她抱歉一笑,“我有点晕,会帮你劝的。再见。”

  直接挂断。

  从花园转回去,阮姐在门口叫她,“小姐,出发了。”

  “好……”纪荷收起进屋的脚,拖着疲累身体,强打精神上车。

  本来要回去躺一下,一通电话,将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焦虑,又搅动上来。

  纪荷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头转向。

  江倾在接电话,没顾得上她,等接完回来,看她靠着心不在焉,忙伸手搂她。

  纪荷靠近他怀里,枕着他胸口,突然低声警告。

  “你不要出轨。”

  “当然不会。”江倾想也没想地回。

  “那天到搏击馆找你,我听到服务生小妹说要趁你酒醉,给你吹。”

  “……”江倾眉心一跳,当即想到哪种“吹”。

  敬谢不敏,义正言辞。

  “别人馋你老公是别人的事,我清清白白,别瞎想。”

  “最好这样。”轻哼一声,往里靠了靠,闭眼睡着。

  江倾单手捂住自己额,想笑不敢笑。

  垂眸瞧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说这小小的玩意儿挺厉害,能忍、能制敌,得看她想不想,不想任你逍遥快活,一旦要纠察,祖宗十八代的事都能跟你算的明明白白。

  为此,今晚的践行宴,他半杯酒没敢喝。

  席上,鸿升大股东们全部到齐。

  一张桌子坐了三十多人。

  连乔开宇都来了。

  江倾搂着人进去时,卓世戎正拉着大伙儿在研究什么,一看到他,立即笑嚷,“快过来,今晚给你尝点这个。”

  江倾冷淡抬眉笑,表面感兴趣,心底不屑一顾,走过去,看到几大碗的血,还带着腥味。

  “什么东西?”

  “鹿血。”这话不敢当着纪荷面说,她来一看到血,皱眉调头就走。

  剩江倾在原地抱胸站着了,卓世戎才放声大笑,让他好好补,离别之夜疯狂一把。

  “鹿血壮阳,比吃一把伟.哥都抵用。”卓世戎献宝。

  江倾摇头笑,“最近上火,不要了。”

  “也行。到了那边再玩儿,更放得开。”卓世戎拍拍他胸膛,暧昧使眼色。

  江倾笑哼一声。没说话。

  卓世戎又说,“小荷怀孕了,更碰不得,别憋着自己,以后跟六叔混,什么好事都会想着你。”

  “六弟,大哥知道你这么坑他女儿,别把你腰斩喽。”旁人笑劝,“江倾可是爱妻狂魔,为小荷打架、跳江。你省省吧!”

  卓世戎肆无忌惮,“算了吧,男人就裤.裆里这点事,该享受的享受啊。”

  又重新端起一海碗,对江倾不依不饶的,“是男人就喝了,大不了扛着,也能证明对小荷的真心。”

  一句证明对她的真心,江倾被逼着喝下一海碗。

  至于感受他暂时形容不出来,但整场践行宴上,一波知道内情的等着看他笑话。

  乔景良最后进来,自然不知道这些闹着玩的事。

  纪荷陪在乔景良身边,酒过三巡才来他这边看他。

  “怎么了?脸很烫。”她不小心碰到他脸颊,一下愣住,停下来,关心又揉了揉。

  江倾一下就冒了火,浑身燃烧了一样。还什么没干呢,就用眼神看了她一眼。

  旁边一阵排山倒海笑,以卓世戎为首,铺天盖地的号笑似乎掀翻屋子。

  这些人都野,从前在国内立业时,每个人都是从底层爬上来,奉献及时行乐,痛快喝酒、痛快大笑,当然玩阴的也果断。

  这会儿江倾闹这么大笑话,都十几双眼睛盯着的不肯错过。

  “怎么了?”纪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弯腰,从椅背后绕着,凑到他眼前,盯着细细瞧,“……无酒自醉?”

  “离我远一点。”江倾不看她,推开她脸,整个人往后一倒,大刺刺靠在椅背,长腿伸直,分开,似乎给底下散着热。

  卓世戎笑到前俯后仰。

  旁人骂他损,“这不是故意玩人家么,老婆怀着呢!”

  话题肆无忌惮了。

  乔景良出声制止,“喝够了就走,别有的没的。”

  音落,自己先离席,带着纪荷一起,“让他们浑去。你先跟我回家。”

  “你没事吧?”纪荷不放心,皱着眉,在江倾耳畔问。

  江倾痛苦皱眉笑,闭着眼,乔景良一走,屋内全是对他的肆无忌惮嘲笑,他伸手拉了拉纪荷手,轻声说,“没事。你先到外面等我。”

  “你也回去?”她惊讶。

  以往都是和卓世戎一帮人混,即使厌恶那环境,就像此刻,但纪荷理解他。

  甚至隐隐担忧,明天到了那边,再也没人能照顾他了。

  “回去。”江倾睁开眼,那只牵她的手,慢慢改为捏着她指头玩,细细的,像拨弄一只只琴键,他能玩上一辈子、缱绻不变。

  纪荷眉心更紧,刚想告诉他,她会在外面等他。

  一道声音猝不及防冒出来。

  今晚,这道声音的主人大多数沉默,这会儿一出声极其突兀。

  乔开宇穿着一件扣子浪荡解到胸以下的衬衫,脸色醉红,是真的花天酒地公子哥的范儿,瞧着江倾在对面换气不止的样子,嘲讽,“回去干嘛?不如大舅哥带你玩一玩,泻泻火?”

  “别听狗叫。先出去,我马上来。”江倾脸色平静争锋相对回去。

  乔开宇炸了,“你说谁狗。”

  “好,我先走了。”纪荷已经习惯这帮人的口头交锋。最好的帮忙就是冷淡处理,没有女人在场,很多事都会雷声大雨点小收场。

  女人是最好的导.火索和观众。

  男人们会因此亢奋。

  她的离开,只会带来平静。

  ……

  到了外头,夏夜竹林沙沙作响。

  乔景良打来电话,“先外面凉一会儿,爸有点事。”

  “没事,我还等江倾呢。”挂上电话,纪荷脑中久久回荡那声“爸”,江倾说采取了对方的生物检材,和她的一起送去了市局,结果得过一段日子。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明明已经做过一次,显示血缘关系为零。

  该庆幸,自己没有一个罪大恶极老爸,却莫名失落。

  站外面站了一会儿,纪荷散心似的往车边走,看到沙黎婷站在那里。

  等走近,对方看到她,惊讶一笑,“出来了?”

  “嗯。”纪荷抱胸,淡声交谈,“今晚见到乔开宇,他没为难你吧。”

  “我无视他了。”沙黎婷笑,眼睛特别亮,“我明天都走了,不受他气。”况且江倾也给了她勇气,从此不用受制于乔开宇,一个被取保候审出来的人,不死也脱一层皮,乔景良为此奔波数日,人都瘦了一圈,根本不值。

  现下见纪荷眉心紧锁,大约担心自己男人单独在东南亚,被那帮人带坏。

  沙黎婷好心安慰,“你别担心。江总是好男人,和他们有本质区别。”

  纪荷知道对方误会了,又不能解释,“啊”了一声,点头失笑。

  顺着话音,“好啊,谢谢,也请你帮我看着他。”

  沙黎婷说,“根本不用看。那次他说戒烟就戒烟了,意志力惊人。”

  “……戒烟?”纪荷微愣。

  “你不知道?”沙黎婷笑意收敛,奇怪,“就二十多天前啊,我给他准备烟,发现他原来的没动……”

  声音逐渐消失,沙黎婷神情僵住,“纪小姐……”

  “没事。”纪荷放下手臂,若无其事冲对方一勾唇角,眼底神采幻灭,“我散个步。回见。”

  音落,她往竹林深处走去。

  背影很快消失在蜿蜒小径上。

  沙黎婷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却一时难以掌握到底哪里出现问题,和烟有关?戒烟难道不是好事吗?

  想不通。

  直觉又觉得不对。

  忐忑的只好回去找江倾。

  敲了敲门进去,本来担心再次撞见乔开宇麻烦,一看里面,乔开宇并不在,同时也少了一部分人,似乎两帮人拉架,一部分人跟着乔开宇出去了。

  留下的一团围簇在江倾身边,说让他不要和乔开宇计较,毕竟纪荷以前是他的意中人,谁都受不了,事业感情双败北。

  江倾眼尖的从人缝中看到自己秘书,“怎么?”

  沙黎婷这人对下密不透风,对上表情能暴露一切,这会不用开口,江倾就觉得她有麻烦,拧眉,等着对方回答。

  “纪小姐等不及了,让你快一点。”人多,沙黎婷只好这么说。

  江倾起身,虽然没喝酒,但浑身上火,着实不好受的虚晃了一下,没让秘书扶,自己揉着太阳穴走出去。

  后面人也陆续出来,不过脚步没江倾快。

  走到快电梯的位置,沙黎婷小跑跟上来,“你快去看看,刚才和纪小姐聊你戒烟的话题,她突然……”

  江倾猛地停住脚步,闭上的眼帘睁开,眼底光噼里啪啦几乎能听到实质般的抖落,哑问,“哪个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别骂了别骂了,追妻火葬场到正文完结。

  双更合一!谢谢大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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