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节2
“但是，如果时间倒退到十七年前……邵泊寒，我大概是不会走出那条小巷了。”
“如果能重来，我不想认识你。”
邵泊寒哑了声：“我知道，如果当初我能更关心你一些，早点发现沐柠的事……”
夏染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乌木沉香安抚着自己溢散的信息素，身体久违地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他低垂的目光落在邵泊寒右手的小指上，想去碰，手抬到一半又犹豫着要往回落，却被邵泊寒伸手抓住。
“那是因为什么？”
邵泊寒轻轻握着夏染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夏染，为什么不想认识我？”
夏染沉默了良久，才抬眼望向邵泊寒靠得非常近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牵了牵嘴角，言道：“因为我会重蹈覆辙。”
夏染回忆着第一次见邵泊寒时的情景，唇边的笑多了几分真切纯粹：“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从磁悬浮车里走出来，那一刻满大街的alpha都成了灰白的背景板，全世界的光都聚拢在你身上。”
“我当时就觉得，你是连光都要跨越万千星海，千里迢迢去奔赴的人。我靠近你，想求得一丝光也能照到我身上。”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在绝境中求生的本能，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其实那时候我并没有真的走投无路，所以那不是求生本能，也不是听从妈妈的意见做出的选择。”
夏染微抬起另一只手，像是想碰一下邵泊寒的脸，但只是手指在空中虚晃一下。
“那只是很简单的，一见钟情。”
邵泊寒握着夏染的手猛地收紧，脚下不由自主地又迈了一步。
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夏染已经能听到邵泊寒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邵泊寒，你是我一见钟情的alpha，甚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隔了十年之久，我依然会在重逢的那一刻，再次对你心动。”
“所以我知道的，即便时光倒退，只要我踏出那条小巷一步，我们一定会重蹈覆辙。想要避免今天的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不曾认识，越过中间那些事，直接成为敌人就好了。”
邵泊寒凝视着夏染的眼，慢慢说道：“所以，或早或晚，我们必然是站在对立面，最终的结果，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算完？就像帝国和联邦，终究不能有和平的一天？”
夏染想了想，认真道：“其实在我之前，帝国已经选定了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只是因为我的出现，他没能顺利加冕。你知道的，我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在我登位之后，依旧选他作为皇储。帝国下一任皇帝，对联邦的态度比我友好很多，等你将来在战场杀了我，应该能换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
邵泊寒心口一窒，声音顿时喑哑，“你为什么总想着要我杀了你？其实以你如今的能力，也有可能将来是你先杀了我。”
夏染怔住，声音很低：“如果你先死了，我会替你收尸。你到时候别走太快，我处理好皇位的交接……就来找你。”“……所以，你根本没想过要活下去。”
邵泊寒终于抓住了夏染层层伪装下的真实，只是这份真实令他的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刚才说自己想错了，我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你的确被困在无法消弭的仇恨里走不出来，却不仅仅是对章启、对联邦、对我。”
“染染，你在恨自己，自始至终，你真正无法原谅的，是你自己。”
54：我们有一场以死亡为终结的约会
当一颗层层伪装，尘封许久的心被邵泊寒亲手撕开一道口子，深埋的阴暗绝望只需稍稍露出一丝半缕，便已经足够摧毁夏染。
他在那一刹那，感觉自己的身体是空的。
一个巨大的、无法填补的缺口藏在身体的某一处，或许是心脏，或许是腹腔，这么多年，无休无止的痛苦日复一日地纠缠着他。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的呼吸、每一下的心跳。
生不如死。
他找不到那个空洞的位置，只是无比清楚地知道，它一直在不断地在吞噬自己。
可不管他怎么消耗能量去填补，都没有办法令它愈合。
“本来，就是我的错。”
夏染沙哑的声音响起，如机械般的麻木：“都是因为我……”
邵泊寒是他自己主动去接近的。
章启认出他之后，还是他自己不愿意切断和邵泊寒的关系，舍不得离开。
邵泊寒日益加重的猜疑，也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刻意误导的结果。
最后，沐柠是他亲手杀的。
孩子，也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才没的。
所有的一切，追根溯源，症结都在夏染自己身上。
这是在过去的十年里，在那些彻夜难眠的夜晚，夏染一次次将过往的人生推倒重演后得出的结论。
只要他在任意一个当口，做出不同的抉择，结局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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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重来，我不想认识你。”
邵泊寒哑了声：“我知道，如果当初我能更关心你一些，早点发现沐柠的事……”
夏染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乌木沉香安抚着自己溢散的信息素，身体久违地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他低垂的目光落在邵泊寒右手的小指上，想去碰，手抬到一半又犹豫着要往回落，却被邵泊寒伸手抓住。
“那是因为什么？”
邵泊寒轻轻握着夏染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夏染，为什么不想认识我？”
夏染沉默了良久，才抬眼望向邵泊寒靠得非常近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牵了牵嘴角，言道：“因为我会重蹈覆辙。”
夏染回忆着第一次见邵泊寒时的情景，唇边的笑多了几分真切纯粹：“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从磁悬浮车里走出来，那一刻满大街的alpha都成了灰白的背景板，全世界的光都聚拢在你身上。”
“我当时就觉得，你是连光都要跨越万千星海，千里迢迢去奔赴的人。我靠近你，想求得一丝光也能照到我身上。”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在绝境中求生的本能，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其实那时候我并没有真的走投无路，所以那不是求生本能，也不是听从妈妈的意见做出的选择。”
夏染微抬起另一只手，像是想碰一下邵泊寒的脸，但只是手指在空中虚晃一下。
“那只是很简单的，一见钟情。”
邵泊寒握着夏染的手猛地收紧，脚下不由自主地又迈了一步。
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夏染已经能听到邵泊寒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邵泊寒，你是我一见钟情的alpha，甚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隔了十年之久，我依然会在重逢的那一刻，再次对你心动。”
“所以我知道的，即便时光倒退，只要我踏出那条小巷一步，我们一定会重蹈覆辙。想要避免今天的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不曾认识，越过中间那些事，直接成为敌人就好了。”
邵泊寒凝视着夏染的眼，慢慢说道：“所以，或早或晚，我们必然是站在对立面，最终的结果，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算完？就像帝国和联邦，终究不能有和平的一天？”
夏染想了想，认真道：“其实在我之前，帝国已经选定了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只是因为我的出现，他没能顺利加冕。你知道的，我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在我登位之后，依旧选他作为皇储。帝国下一任皇帝，对联邦的态度比我友好很多，等你将来在战场杀了我，应该能换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
邵泊寒心口一窒，声音顿时喑哑，“你为什么总想着要我杀了你？其实以你如今的能力，也有可能将来是你先杀了我。”
夏染怔住，声音很低：“如果你先死了，我会替你收尸。你到时候别走太快，我处理好皇位的交接……就来找你。”“……所以，你根本没想过要活下去。”
邵泊寒终于抓住了夏染层层伪装下的真实，只是这份真实令他的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刚才说自己想错了，我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你的确被困在无法消弭的仇恨里走不出来，却不仅仅是对章启、对联邦、对我。”
“染染，你在恨自己，自始至终，你真正无法原谅的，是你自己。”
54：我们有一场以死亡为终结的约会
当一颗层层伪装，尘封许久的心被邵泊寒亲手撕开一道口子，深埋的阴暗绝望只需稍稍露出一丝半缕，便已经足够摧毁夏染。
他在那一刹那，感觉自己的身体是空的。
一个巨大的、无法填补的缺口藏在身体的某一处，或许是心脏，或许是腹腔，这么多年，无休无止的痛苦日复一日地纠缠着他。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的呼吸、每一下的心跳。
生不如死。
他找不到那个空洞的位置，只是无比清楚地知道，它一直在不断地在吞噬自己。
可不管他怎么消耗能量去填补，都没有办法令它愈合。
“本来，就是我的错。”
夏染沙哑的声音响起，如机械般的麻木：“都是因为我……”
邵泊寒是他自己主动去接近的。
章启认出他之后，还是他自己不愿意切断和邵泊寒的关系，舍不得离开。
邵泊寒日益加重的猜疑，也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刻意误导的结果。
最后，沐柠是他亲手杀的。
孩子，也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才没的。
所有的一切，追根溯源，症结都在夏染自己身上。
这是在过去的十年里，在那些彻夜难眠的夜晚，夏染一次次将过往的人生推倒重演后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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