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接下来几天，周行知都在家办公，只家庭医生每天来一趟，给初拾做检查。
初拾照例含着体温计，对着桌上的牛奶发愁。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周行知坐在沙发上，翻了页文件，轻笑，“你果然挑食。”
这次可没有伥傀让大胖刺猬往牛奶里扔。
大胖刺猬着急地在屋子里到处找虫子。可是周行知的新房子，被家政阿姨打扫得非常干净，大胖刺猬跑了一圈，爪子连灰都没沾到。然后被周行知拧着背，扔去了角落面壁。
初拾：“……”
初拾低着头，用叉子戳着黎川先生一早送来的小蛋糕，然后蛋糕也被收走了。
周行知说：“难怪长不高。”
初拾知道，自己一点都不矮。但是跟周行知相比……他偶尔需要抬头看他。初拾闷了一会儿，认命把牛奶喝了，主动去厨房清洗杯子。
虽然他很想反抗，但是未婚夫先生一个眼神，初拾就只能乖乖照办。寄居屋檐下的人没有资格反驳主人的决定。初拾瘪嘴，他也是。
初拾在洗杯子的时候，周行知依旧在办公。他这几天帮周行知整理文件，知道茶几上散落的一堆，都是公司的文件。
周行知偶尔在上面圈上一笔，表示这个地方不能通过。更多的时候，则是在文件的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
初拾没有在公司工作过，所以昨天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写名字？”
当时未婚夫先生戴着金丝边眼镜，柔和的灯光下，让初拾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他解释道：“是签名，代表我同意这份文件。”
这个签名，代表“我同意”的意思。初拾看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未婚夫先生的签名很好看，签字笔也跟初拾在书房里见到的不一样。
等到晚间吃饭的时候，周行知便发现他的签字笔不见了。
一起不见的，还有那只大胖刺猬和初拾，一看就是组团做坏事去了。
事实上初拾做的事情，并不能单纯用好事还是坏事来简单概括。
初拾在卫生间里，小心翼翼把门反锁住，然后拿出未婚夫先生的签字笔。这支笔很重，初拾拧开笔盖，差点把笔扔到洗手池里，幸亏被大胖刺猬接住了。
大胖刺猬用鼻子顶他，然后就自己跑到门口守门。
在初拾的后腰上，有一块红色的，方方正正的印记，上面的花纹奇怪复杂。家里人都说，这就是封印的印记。
如果他的封印跟周行知有关系，还需要周行知解开的话——那么，只要他在封印上面，签上周行知的名字，代表周行知“同意”。也许，封印就解开了。初拾决定印证自己的猜测。
于是，他撑在洗漱台前，俯下身，反手在后腰写上周行知的名字。
咚咚。
“初拾，出来吃饭。”
周行知在外面敲门。
初拾一惊，最后一笔长长划过皮肤。
大胖刺猬烦躁地反敲门，示意初拾马上就要出来了。
听到周行知脚步声走远，他才松了口气。虽然签歪了，最后一笔也画得很丑。但是初拾战战兢兢的，终于是把这件事完成了。
然后初拾耐心等了十分钟——
无事发生。
只是有点腿软。腿软是因为，他在与周行知一墙之隔的地方，做坏事。初拾同大胖刺猬失落地眼对眼，很明显，他的尝试失败了。
初拾耷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大胖刺猬也是，这胖子连路都懒得走，直接把自己团成球，滚出门。
周行知疑惑了一瞬，就当没看到。随即他就发现，他的签字笔回来了。
初拾自觉到厨房帮忙家政阿姨端菜，家政阿姨看了眼他的白T恤，笑着问：“初拾，你的衣服怎么弄湿啦？”
家政阿姨是个很温柔和善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初拾带了红蘑菇一样的小蛋糕，所以初拾对她很有好感。
初拾吸了下鼻子，小声说：“刚刚不小心弄湿了。”
他看起来失落得都快哭了。因为自己花了好大的勇气，尝到了希望落空的滋味。
“啊……好，好吧。”家政阿姨不敢招惹他，担心自己要是真把雇主家的男孩子弄哭了，到时候可就真尴尬了。
初拾见家政阿姨拿不到橱柜最上面的餐碟，于是主动帮忙。然后那个一直在餐桌旁只等着吃的人，终于溜达走过来。初拾还在垫脚拿餐具。
他穿的是自己的白T恤，由于抬手的缘故，T恤控制不住往上跑，露出了精瘦的后腰。因为过于白净的缘故，而显得寒浸浸的。
周行知看着，眸光微深。腰还挺细，他想。
周行知摆手，示意家政阿姨可以回家了。
初拾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意识到自己的身高是真的不够，不由很是沮丧。然后未婚夫先生越过他，毫不费力帮他拿到了最顶层的餐具。
周行知说：“再长高两厘米就好了。”
初拾抿唇，周行知又在嫌他矮了。
“谢，谢谢。”初拾拿着餐具，礼貌想要离开。
但是周行知不准。
这个可恶的人，把他搭在橱柜上的手臂按住了。
“初拾。”周行知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初拾被他举着手臂，只能维持踮着脚的姿势，闷闷嗯了一声。
“为什么这里——”周行知说，“会有我的名字？”
未婚夫先生的手指，搁着衣物，在后腰签名的地方划过。初拾下意识闭眼，颤了一下，小声吸气。
大门咔哒一声，被人轻轻带上。是家政阿姨离开的声音。本来是很细小的动静，可初拾在未婚夫先生的阴影下，再次被吓得一抖，垂着头不敢说话。
人赃俱获。
偷偷拿未婚夫先生的签字笔，和偷偷在后腰写上未婚夫先生的名字，哪个更严重，初拾已经不敢想了。
他不敢动，也不敢挣扎，大胖刺猬在周行知的脚边急得团团转，却连伸爪子挠他都不敢。
都是心虚的。
为什么一次失败的尝试，还要被周行知抓住。初拾想不通。
他觉得委屈，哽咽道：“我……不想说。”
“不想说我也能猜到。”周行知被他逗笑了，“你觉得这样能解开封印？”
“……是的。”
“然后解开了吗？”未婚夫先生看起来对结果非常好奇。
初拾更难受了：“没，没解开。”
“真可怜。”周行知笑了。
初拾意识到，自己又被捉弄了。
于是负气说：“我要去吃饭了。”
“别动。”周行知沉声道。
初拾就真的不敢动了。
他听到了拧开笔盖的声音，也不知道未婚夫先生是什么时候拿到那只签字笔的。
“你这个签名。”未婚夫先生诡异地顿了顿，“有点丑。”
初拾：“……”
“难道是因为太丑了，所以没有解开封印？”
初拾气得想让大胖刺猬去扎他了，但是又诡异地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这样，我帮你再签一个。”周行知说。
初拾耳朵悄悄红了，迟疑道：“可是，这样有用吗？”
“初拾。”周行知说，“你才是天师，这件事应该我问你。”
初拾觉得，应该是有用的，不然他也不会自己偷偷去洗手间尝试。但是这样，总觉得有点奇怪。
可是跟解开封印相比，初拾认为，还是解开封印比较重要。因为初拾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经常与周行知待在一起的原因，他好像，总是忍不住，想要跟周行知亲近。灵海里灵力充沛的感觉太过舒服，初拾忍不住，想要更多一点。
或许封印解开之后，就不会这样了吧。初拾想。
于是初拾低着头说：“你签吧。”
“嗯？”
周行知没憋住，笑了：“在逗你呢。”
果然。初拾生气地想，为什么很有道理的话，总是从这个坏人口中说出来。
“我们天师，信仰生灵的力量。”初拾闭着眼睛，咬着下唇，整个人都豁出去了，“一个人写下的字，包含了他想表达的东西。”
“如果意念足够强大的话，祝愿就会实现。”
这也是天师能够提笔画符的原因。
周行知竟然奇异地，也被这套玄学理论说服了。
初拾自己拉着T恤后摆，小声请求：“所以先生……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柔软的腼腆语调，像是担心被人拒绝似的，尾音咬得很轻。
周行知一直看着他。
然后初拾的手被松开了，未婚夫先生突然捂住了他的眼睛。
“初拾，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周行知凝神，叹气，“算了，你还不懂这些。”
初拾被他捂着眼睛，觉得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而且未婚夫先生手心那么烫……初拾长长的眼睫眨了眨，觉得眼皮被烫到了。
厨房里的空气莫名焦灼燥热起来，初拾感觉到自己被松开了，因为周行知去外面接了个电话。
但是初拾已经淡定下来，于是换了个方向，趴在岛台上，同周行知面对面，无声催促他。
周行知：“……”
周行知顿了顿，只得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过来给他签名。
衣服是初拾自己拉着的，笔是在周行知手里的。落笔有点重，初拾忍不住“唔”了一声，眉头蹙了蹙。然后他就感觉到空气好像静止了。
周行知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是平静散漫的，但是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比平时更低沉了。
周行知对着电话那头道：“没事，你继续。”
“先生。”初拾忍了忍，终于抬手，扯住周行知的袖子：“您能快一点吗？”
他真的在岛台上趴了很久，初拾道：“我腿软了。”
周行知：“……”
电话那头彻底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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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拾照例含着体温计，对着桌上的牛奶发愁。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周行知坐在沙发上，翻了页文件，轻笑，“你果然挑食。”
这次可没有伥傀让大胖刺猬往牛奶里扔。
大胖刺猬着急地在屋子里到处找虫子。可是周行知的新房子，被家政阿姨打扫得非常干净，大胖刺猬跑了一圈，爪子连灰都没沾到。然后被周行知拧着背，扔去了角落面壁。
初拾：“……”
初拾低着头，用叉子戳着黎川先生一早送来的小蛋糕，然后蛋糕也被收走了。
周行知说：“难怪长不高。”
初拾知道，自己一点都不矮。但是跟周行知相比……他偶尔需要抬头看他。初拾闷了一会儿，认命把牛奶喝了，主动去厨房清洗杯子。
虽然他很想反抗，但是未婚夫先生一个眼神，初拾就只能乖乖照办。寄居屋檐下的人没有资格反驳主人的决定。初拾瘪嘴，他也是。
初拾在洗杯子的时候，周行知依旧在办公。他这几天帮周行知整理文件，知道茶几上散落的一堆，都是公司的文件。
周行知偶尔在上面圈上一笔，表示这个地方不能通过。更多的时候，则是在文件的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
初拾没有在公司工作过，所以昨天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写名字？”
当时未婚夫先生戴着金丝边眼镜，柔和的灯光下，让初拾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他解释道：“是签名，代表我同意这份文件。”
这个签名，代表“我同意”的意思。初拾看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未婚夫先生的签名很好看，签字笔也跟初拾在书房里见到的不一样。
等到晚间吃饭的时候，周行知便发现他的签字笔不见了。
一起不见的，还有那只大胖刺猬和初拾，一看就是组团做坏事去了。
事实上初拾做的事情，并不能单纯用好事还是坏事来简单概括。
初拾在卫生间里，小心翼翼把门反锁住，然后拿出未婚夫先生的签字笔。这支笔很重，初拾拧开笔盖，差点把笔扔到洗手池里，幸亏被大胖刺猬接住了。
大胖刺猬用鼻子顶他，然后就自己跑到门口守门。
在初拾的后腰上，有一块红色的，方方正正的印记，上面的花纹奇怪复杂。家里人都说，这就是封印的印记。
如果他的封印跟周行知有关系，还需要周行知解开的话——那么，只要他在封印上面，签上周行知的名字，代表周行知“同意”。也许，封印就解开了。初拾决定印证自己的猜测。
于是，他撑在洗漱台前，俯下身，反手在后腰写上周行知的名字。
咚咚。
“初拾，出来吃饭。”
周行知在外面敲门。
初拾一惊，最后一笔长长划过皮肤。
大胖刺猬烦躁地反敲门，示意初拾马上就要出来了。
听到周行知脚步声走远，他才松了口气。虽然签歪了，最后一笔也画得很丑。但是初拾战战兢兢的，终于是把这件事完成了。
然后初拾耐心等了十分钟——
无事发生。
只是有点腿软。腿软是因为，他在与周行知一墙之隔的地方，做坏事。初拾同大胖刺猬失落地眼对眼，很明显，他的尝试失败了。
初拾耷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大胖刺猬也是，这胖子连路都懒得走，直接把自己团成球，滚出门。
周行知疑惑了一瞬，就当没看到。随即他就发现，他的签字笔回来了。
初拾自觉到厨房帮忙家政阿姨端菜，家政阿姨看了眼他的白T恤，笑着问：“初拾，你的衣服怎么弄湿啦？”
家政阿姨是个很温柔和善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初拾带了红蘑菇一样的小蛋糕，所以初拾对她很有好感。
初拾吸了下鼻子，小声说：“刚刚不小心弄湿了。”
他看起来失落得都快哭了。因为自己花了好大的勇气，尝到了希望落空的滋味。
“啊……好，好吧。”家政阿姨不敢招惹他，担心自己要是真把雇主家的男孩子弄哭了，到时候可就真尴尬了。
初拾见家政阿姨拿不到橱柜最上面的餐碟，于是主动帮忙。然后那个一直在餐桌旁只等着吃的人，终于溜达走过来。初拾还在垫脚拿餐具。
他穿的是自己的白T恤，由于抬手的缘故，T恤控制不住往上跑，露出了精瘦的后腰。因为过于白净的缘故，而显得寒浸浸的。
周行知看着，眸光微深。腰还挺细，他想。
周行知摆手，示意家政阿姨可以回家了。
初拾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意识到自己的身高是真的不够，不由很是沮丧。然后未婚夫先生越过他，毫不费力帮他拿到了最顶层的餐具。
周行知说：“再长高两厘米就好了。”
初拾抿唇，周行知又在嫌他矮了。
“谢，谢谢。”初拾拿着餐具，礼貌想要离开。
但是周行知不准。
这个可恶的人，把他搭在橱柜上的手臂按住了。
“初拾。”周行知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初拾被他举着手臂，只能维持踮着脚的姿势，闷闷嗯了一声。
“为什么这里——”周行知说，“会有我的名字？”
未婚夫先生的手指，搁着衣物，在后腰签名的地方划过。初拾下意识闭眼，颤了一下，小声吸气。
大门咔哒一声，被人轻轻带上。是家政阿姨离开的声音。本来是很细小的动静，可初拾在未婚夫先生的阴影下，再次被吓得一抖，垂着头不敢说话。
人赃俱获。
偷偷拿未婚夫先生的签字笔，和偷偷在后腰写上未婚夫先生的名字，哪个更严重，初拾已经不敢想了。
他不敢动，也不敢挣扎，大胖刺猬在周行知的脚边急得团团转，却连伸爪子挠他都不敢。
都是心虚的。
为什么一次失败的尝试，还要被周行知抓住。初拾想不通。
他觉得委屈，哽咽道：“我……不想说。”
“不想说我也能猜到。”周行知被他逗笑了，“你觉得这样能解开封印？”
“……是的。”
“然后解开了吗？”未婚夫先生看起来对结果非常好奇。
初拾更难受了：“没，没解开。”
“真可怜。”周行知笑了。
初拾意识到，自己又被捉弄了。
于是负气说：“我要去吃饭了。”
“别动。”周行知沉声道。
初拾就真的不敢动了。
他听到了拧开笔盖的声音，也不知道未婚夫先生是什么时候拿到那只签字笔的。
“你这个签名。”未婚夫先生诡异地顿了顿，“有点丑。”
初拾：“……”
“难道是因为太丑了，所以没有解开封印？”
初拾气得想让大胖刺猬去扎他了，但是又诡异地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这样，我帮你再签一个。”周行知说。
初拾耳朵悄悄红了，迟疑道：“可是，这样有用吗？”
“初拾。”周行知说，“你才是天师，这件事应该我问你。”
初拾觉得，应该是有用的，不然他也不会自己偷偷去洗手间尝试。但是这样，总觉得有点奇怪。
可是跟解开封印相比，初拾认为，还是解开封印比较重要。因为初拾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经常与周行知待在一起的原因，他好像，总是忍不住，想要跟周行知亲近。灵海里灵力充沛的感觉太过舒服，初拾忍不住，想要更多一点。
或许封印解开之后，就不会这样了吧。初拾想。
于是初拾低着头说：“你签吧。”
“嗯？”
周行知没憋住，笑了：“在逗你呢。”
果然。初拾生气地想，为什么很有道理的话，总是从这个坏人口中说出来。
“我们天师，信仰生灵的力量。”初拾闭着眼睛，咬着下唇，整个人都豁出去了，“一个人写下的字，包含了他想表达的东西。”
“如果意念足够强大的话，祝愿就会实现。”
这也是天师能够提笔画符的原因。
周行知竟然奇异地，也被这套玄学理论说服了。
初拾自己拉着T恤后摆，小声请求：“所以先生……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柔软的腼腆语调，像是担心被人拒绝似的，尾音咬得很轻。
周行知一直看着他。
然后初拾的手被松开了，未婚夫先生突然捂住了他的眼睛。
“初拾，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周行知凝神，叹气，“算了，你还不懂这些。”
初拾被他捂着眼睛，觉得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而且未婚夫先生手心那么烫……初拾长长的眼睫眨了眨，觉得眼皮被烫到了。
厨房里的空气莫名焦灼燥热起来，初拾感觉到自己被松开了，因为周行知去外面接了个电话。
但是初拾已经淡定下来，于是换了个方向，趴在岛台上，同周行知面对面，无声催促他。
周行知：“……”
周行知顿了顿，只得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过来给他签名。
衣服是初拾自己拉着的，笔是在周行知手里的。落笔有点重，初拾忍不住“唔”了一声，眉头蹙了蹙。然后他就感觉到空气好像静止了。
周行知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是平静散漫的，但是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比平时更低沉了。
周行知对着电话那头道：“没事，你继续。”
“先生。”初拾忍了忍，终于抬手，扯住周行知的袖子：“您能快一点吗？”
他真的在岛台上趴了很久，初拾道：“我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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