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沼泽深处_山巅之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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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沼泽深处

  “我们无法理解灯塔研制装备的思路,她的武器要么很通用,比如马克IV机甲,各个战场都是。要么很小众化,只在特定战场出现,比如……总之现成的例子很多。”

  ————赵青

  侦察兵下了车,小心走过去。他们在战俘区,见惯了灯塔奇形怪状的新式装备,倒是不太吃惊,只是这种外形确实也是他们没见过的。疯狗上尉正在思忖如何向张寻宁报告,这里距离张寻宁有些远了,无法使用光学通讯,当然停在这里不是办法,使用电台似乎还没有必要。

  远处传来爆炸声,士兵们赶紧躲到轮式侦察车后,却见一辆马克IV从小丘后面冒出来,向着另一个方向开火并追击。

  “疯狗”立即用望远镜观察,看到4台马克IV在远离自己,它们不是在伏击自己,而是另有目标。他下令发射导弹,立即有几枚导弹升空,将一公里外的三部马克IV摧毁,另有一部逃脱到山丘后面。

  作为搜索部队,引出敌人潜在的火力是本分。他下意识地判断,马克IV正在追击的,可能是铁鹰部队。因为刚才看到了交火痕迹,这一带显然有反抗灯塔的力量存在。他决定立即追上去,他相信张寻宁不用通讯也能猜到自己的意图。

  张寻宁不对的一些装备狙击手定位系统的车辆,也观察到了前面交火的声音,似乎有小股敌人在前面活动,也许是疯狗在与谁交战。张寻宁的大队正面太宽,调头缓慢,暂时赶不上前锋。并且前面的地形开始收窄,一侧是沼泽,另一侧是丛林,队形势必收拢。

  他的右翼坦克,自行开到了前面,确保泰坦坦克作为指挥部不至于太靠前。它们沿着疯狗营的轮胎痕迹,行驶到了沼泽边缘,也看到了那节圆柱形的机械装置。侧翼指挥官马洛里少校,是个见多识广的老家伙。他的回忆里,似乎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他觉得威胁等级,上升到了必须打破无线电静默,提醒附近友邻的地步。

  张寻宁的部队向北移动后,距离灯塔的无线电干扰,稍微远了一些,这会儿通讯又恢复了,偶然可以听到凯尔部队的指挥,显然他们不需要静默。

  当然任何通讯都逃不过灯塔的监视,不过现在张寻宁的军队就在灯塔眼皮底下行动,意图也根本藏不住,也没必要藏了。

  “仓鼠,我是蓝狐。这里可能有巫婆的发条猴子。不要太过靠近浴室。”

  他的通讯用了最简单的暗语,几乎是不设防的,但是张寻宁一时没听明白。

  “他在电台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是行动前约定的暗语,”李小广说,“仓鼠是我们,代表指挥部。蓝狐是他的部队,巫婆指灯塔。发条猴子指最高等级威胁。凯尔约定的暗语里,不同等级威胁,从弱到强,分别是:毛绒熊猫、电动汽车和发条猴子。”

  “巫婆指灯塔,有意思。”

  张寻宁觉得挺传神的,当然灯塔不可能被这么儿戏的暗语迷惑。

  张寻宁放大了画面,观察远处的巨大机械残骸。他的想象力不算丰富,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蓝狐,你知道发条猴子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但是我确信,巫婆曾经试验过类似的东西,一种泥沼中的大型的装备。”

  张寻宁转动周视镜,放眼望去,附近只有荆棘林、小山丘和沼泽地,似乎藏几台马克IV还行,大型装备恐怕是不行。既然疯狗营直接通过了,说明问题不大吧?

  “少校好像高估了敌情?至少不应该打破无线电静默,”张寻宁克制地向李小广表达了一些不同意见,“疯狗的判断问题并不严重,只是一根不明觉厉的管子而已。”

  “我觉得最好别轻忽这些战俘的经验,他们经历过的残酷环境,超过我们在战场上经历过的。他们对威胁的嗅觉,超过我们。”

  张寻宁不再说话,他还是是比较听劝的人,尤其是李小广,李小广是他心目里不太会犯错的人,如果犯错一定是故意的,比如那本自己永远看不懂的黑市买卖的账本。

  张寻宁将速度减到最小,等待着马洛里的侧翼先过去。刚才疯狗的车队也从沼泽边上过去,现在开的影子都没有了,似乎也没有引起任何事情。

  但是地面开始震动,这有些出乎张寻宁的预料。一侧沼泽里开始升起浓雾,浓雾弥漫的速度太快,显然不是正常情况,而是灯塔的气象武器。它出于某种算计,没有拦截疯狗营,但是它现在冒出来了。

  马洛里的反制措施,比张寻宁的命令快得多,他的坦克群立即开始倒车逃离浓雾,并自觉散开,一旦散开的距离足够,坦克车组们就开始掉头。

  烟雾弥漫的距离恰到好处,吞噬掉了来不及逃脱的大约10辆坦克,然后就停留在那里,灯塔的气象武器,总是有一定的作用半径,半径大小视其功率大小而定。

  有6辆坦克,顽强地从可怕的浓雾里倒退出来,但是仍然有4辆没有退出来,它们似乎发生了什么。

  浓雾开始涌动,地面再次剧烈的摇晃,随即浓雾里爆发出可怕的金属碰撞和撕裂声。一辆坦克被抛了出来,几乎砸到了马洛里少校的坦克。坦克履带朝天掉在地上,是什么样狂暴的力量,可以将几十吨的钢铁,轻松扔出来?然后第二第三辆坦克,也被从浓雾里抛出来。甚至一辆坦克里,还爬出两名存活的士兵,他们浑身淌着血,就在浓雾边缘挣扎,被马洛里派出的一辆勇敢的吉普车救起。

  马洛里的车队率先开始向浓雾里射击,后方的其他坦克也开始跟随射击。大部分射击应该没打到什么,但是偶尔也传来炮弹击中金属弹开的声音,那个东西装甲不弱。

  这次盲目的射击伴随着浓雾的后退而停止,火力展示,多多少少还是起了作用。

  沼泽中的雾退的如同来时一样迅猛,很快消失不见了。可以看到最后一辆坦克,在干涸的泥地里漏出一半车身。没有人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远处沼泽地中央,半凝固的烂泥浆正沿着一个漩涡在缓慢流动,渐渐恢复了平整。每个人都知道,刚才有个什么东西,从沼泽里面冒了出来。

  “蓝狐,这里是仓鼠,到底什么情况?你刚才说,你对这个……发条大猩猩有所了解?”

  张寻宁询问时,把发条猴子的无线电代号都说错了,不过也无所谓。马洛里和灯塔显然都能听明白。

  “某种泥浆机甲,被称作“泥沼怪”。灯塔在试验区试过几次,可能是某种专门适应湿地的武器,不同于部署在海洋湖泊,或者陆地的武器。具有半潜隐藏能力,看到那节东西了吗?是它肢体的一部分。它应该被某种火力教训过。”

  “哦哦,是这样的东西?”张寻宁想象着,是什么样的东西,会把坦克抛出来。

  “你没有亲眼见过?”

  “没有。我只是约克群幸存士兵说的,约克群当时就在湿地演习区,曾经和泥“泥沼怪”作战,最后因为损失太大,柯基撤销了这个群。我想有一两个幸存者可以比我描述的更好,但是他们可能在老头或者屠夫的集群里。”

  两人间的无线电通话,基本不再完全有暗语组成,除了妨碍张寻宁听懂,基本没用。不过张寻宁仍然可以猜出,柯基、老头和屠夫,分别指的是沃尔夫,凯尔和桑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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