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狗腿打断
翌日，临安城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
十几名‘暴民’带着木枷被游街示众，这些人都是昨天趁火打劫被黑林军擒获的，等待他们的将是牢狱之灾。
至于始作俑者姜辰，则安然逍遥法外。
“少爷，刘家收拾了几家铺面，重新开张了，并且把价格又降低一成！”
从街市探听消息回来的秋月，充满了担忧。
“垂死挣扎而已。”
姜辰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昨天的‘零元购’，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内需，寻常百姓家里估计已经不缺布匹绸缎了。而乡绅财主这些人根本不会因为便宜一成，就去买芙蓉绸缎庄货。
因为丢不起那个人！
乞丐都嫌弃的东西，就算白给又有几人有勇气穿出去？
但凡有点身份的，那都讲究一个体面。
所以哪怕刘家把价格降低，生意也注定惨淡。
三天时间转瞬既然过。
果然与姜辰预料的一样，芙蓉绸缎庄哪怕降低价格，也没有几人购买，生意一落千丈，比前几日的顾绣绸缎庄还要凄惨！
相反，姜家的生意空前的火爆！
尤其是上等丝绸，多日的库存，在三天之内售罄，如今日夜赶工，仍供不应求。
霸盘的好处凸显，如今的姜家，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第四天，被逼急的刘家，再次把价格降低了一成。
想以绝对的低价挽回市场，这一招还是有效果的，生意虽然有起色，但是不大。
买的都是临安周围一些城镇上贪便宜的小布贩。
“真是现世报！”
姜家书房内，当得知刘家再次调整价格，竟然不惜做起了亏本买卖，姜伯约心情畅爽到了极点，道：“看谁以后还敢说吾儿是败家子？！”
“辰儿乃吾家麒麟儿，是经商天才！”
他挥毫泼墨，在一张宣纸上写了四个字——后继有人！
管家由衷的赞叹道：“少爷确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经商天才，略施小计，就让刘家成了整个临安的笑柄。”
“说的好！”
姜伯约频频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待会你亲自去一趟刘家，代表我探望一下刘明德，告诉他如果生意做不下去，可以把所有绸缎庄卖给姜家。”
他并不是要真的买芙蓉绸缎庄，而是想气气刘明德！
当初这个奸商曾盛气凌人的来到姜家提出了要收购，这个仇，姜伯约始终记得。
“是！”
管家领命匆匆离去。
正在这时，姜辰进来请安。
“吾儿！来！来！来！”
看见儿子进来，姜伯约老怀甚慰，显摆道：“看为父写的这字怎么样？”
“不错。”
姜辰违心的吹捧了一句。
“哈哈哈。”
姜伯约得意的大笑，捧起宣纸吹干卷了起来，道：“刘家不知道搞什么鬼，竟然又降低了布匹桑麻等的价格，做起了赔钱的买卖。”
姜辰一撇嘴，道：“被逼急了呗。”
“你的意思是刘明德在跟咱们赌气？”
姜伯约皱眉道：“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不是赌气。”
姜辰微微一笑，道：“是春蚕快下来了。”
姜伯约身躯一震，猛然拍额头，道：“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吾儿的意思是，刘家做赔钱买卖也是迫不得已，是被织造府逼的！”
“对！”
姜辰点点头，道：“刘家现在是欲罢不能，卖的多，赔的就多，但不卖，春蚕一下来，原料就会泛滥，那时候势必会造成物价动荡，倒霉的就该是织造府了。”
“尹兆兴绝对不会放过刘家！”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早在签订赌约的时候，他就算准了时间。
“以为有织造府撑腰就可以挤垮姜家做霸盘，现在遭到了反噬！
姜伯约恨恨的道：“真是活该啊！”
“老爷。”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传来，姜冯氏笑语嫣然的走了进来。
“喜事，天大的喜事！”
她笑的快合不拢嘴了。
姜伯约一愣，道：“哪来的喜事？”
“我的兄长冯昌自从被老爷训斥之后，彻底痛改前非，一直想要戴罪立功。”
姜冯氏道：“今天早上他派人来告诉我，已经打通了与织造府的关系，咱家不用再从金陵运原料了，价格很便宜，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呢！”
“真的？”
姜伯约眉毛颤动了一下，果真是大喜事。
舍近求远，从金陵运原料，那也是迫不得已，如今能够解决，就可以大大降低成本，增加利润。
“是真的！”
姜冯氏笑眯眯的掏出一封信，道：“这是织造府周管家的亲笔信，无论桑麻蚕丝，价格都比从金陵运过来要低三成！”
姜伯约立刻接过信件，过目之后眉飞色舞。
但他没有立刻拍板，而是把信交给了姜辰。
“吾儿，你觉得如何？”
嘶啦~！
姜辰连看都不看，直接把信撕的粉碎，淡淡道：“别搭理他。”
“大胆！”
姜冯氏怒道：“你……你也太放肆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当然知道。”
姜辰冷冷撇了继母一眼，转头道：“爹，哪怕价格再低，咱们也不能要。”
姜伯约瞪大眼睛道：“为什么？”
这可是天赐良机，成本一下来，以顾绣现在的火爆程度，每月起码多入账万两白银。
“因为我不想让咱家的生意再受制于人。”
姜辰背负双手道：“这一次看似是咱家在跟刘家争，实际上却是在跟织造府掰手腕，如果现在答应下来，确实能多赚点银子，但以后呢？”
“只要织造府还在，扳倒了刘家，还会有张家、李家。”
他沉声道：“冯昌算什么东西，织造府岂会给他面子？只不过是借他之手，让姜家在春蚕下来之前，帮忙处理积压的库存而已。”
嘶！
姜伯约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恍然，原来儿子的目标不是扳倒刘家，而是——织造府！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虽然对儿子有信心，还是一阵胆寒。
“吾儿，你有把握吗？”
他脸色凝重的问道。
“六成。”
姜辰摊开双手，坦白道：“就算扳不倒尹兆兴，也要让他涨涨记性，知道姜家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说得好！说的好！”
姜伯约心潮澎湃，如打了鸡血一般，称赞道：“吾儿志比天高！”
“老爷！”
姜冯氏急了，有现成了银子不赚，那不是傻子吗？
老爷太偏爱这个儿子了！
简直就是一个糊涂虫！
“别说了！”
姜伯约心意已决，沉声道：“回去告诉你兄长，戴罪立功就不必了，再打着姜家的旗号跟织造府不清不楚，小心我把他狗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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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名‘暴民’带着木枷被游街示众，这些人都是昨天趁火打劫被黑林军擒获的，等待他们的将是牢狱之灾。
至于始作俑者姜辰，则安然逍遥法外。
“少爷，刘家收拾了几家铺面，重新开张了，并且把价格又降低一成！”
从街市探听消息回来的秋月，充满了担忧。
“垂死挣扎而已。”
姜辰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昨天的‘零元购’，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内需，寻常百姓家里估计已经不缺布匹绸缎了。而乡绅财主这些人根本不会因为便宜一成，就去买芙蓉绸缎庄货。
因为丢不起那个人！
乞丐都嫌弃的东西，就算白给又有几人有勇气穿出去？
但凡有点身份的，那都讲究一个体面。
所以哪怕刘家把价格降低，生意也注定惨淡。
三天时间转瞬既然过。
果然与姜辰预料的一样，芙蓉绸缎庄哪怕降低价格，也没有几人购买，生意一落千丈，比前几日的顾绣绸缎庄还要凄惨！
相反，姜家的生意空前的火爆！
尤其是上等丝绸，多日的库存，在三天之内售罄，如今日夜赶工，仍供不应求。
霸盘的好处凸显，如今的姜家，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第四天，被逼急的刘家，再次把价格降低了一成。
想以绝对的低价挽回市场，这一招还是有效果的，生意虽然有起色，但是不大。
买的都是临安周围一些城镇上贪便宜的小布贩。
“真是现世报！”
姜家书房内，当得知刘家再次调整价格，竟然不惜做起了亏本买卖，姜伯约心情畅爽到了极点，道：“看谁以后还敢说吾儿是败家子？！”
“辰儿乃吾家麒麟儿，是经商天才！”
他挥毫泼墨，在一张宣纸上写了四个字——后继有人！
管家由衷的赞叹道：“少爷确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经商天才，略施小计，就让刘家成了整个临安的笑柄。”
“说的好！”
姜伯约频频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待会你亲自去一趟刘家，代表我探望一下刘明德，告诉他如果生意做不下去，可以把所有绸缎庄卖给姜家。”
他并不是要真的买芙蓉绸缎庄，而是想气气刘明德！
当初这个奸商曾盛气凌人的来到姜家提出了要收购，这个仇，姜伯约始终记得。
“是！”
管家领命匆匆离去。
正在这时，姜辰进来请安。
“吾儿！来！来！来！”
看见儿子进来，姜伯约老怀甚慰，显摆道：“看为父写的这字怎么样？”
“不错。”
姜辰违心的吹捧了一句。
“哈哈哈。”
姜伯约得意的大笑，捧起宣纸吹干卷了起来，道：“刘家不知道搞什么鬼，竟然又降低了布匹桑麻等的价格，做起了赔钱的买卖。”
姜辰一撇嘴，道：“被逼急了呗。”
“你的意思是刘明德在跟咱们赌气？”
姜伯约皱眉道：“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不是赌气。”
姜辰微微一笑，道：“是春蚕快下来了。”
姜伯约身躯一震，猛然拍额头，道：“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吾儿的意思是，刘家做赔钱买卖也是迫不得已，是被织造府逼的！”
“对！”
姜辰点点头，道：“刘家现在是欲罢不能，卖的多，赔的就多，但不卖，春蚕一下来，原料就会泛滥，那时候势必会造成物价动荡，倒霉的就该是织造府了。”
“尹兆兴绝对不会放过刘家！”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早在签订赌约的时候，他就算准了时间。
“以为有织造府撑腰就可以挤垮姜家做霸盘，现在遭到了反噬！
姜伯约恨恨的道：“真是活该啊！”
“老爷。”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传来，姜冯氏笑语嫣然的走了进来。
“喜事，天大的喜事！”
她笑的快合不拢嘴了。
姜伯约一愣，道：“哪来的喜事？”
“我的兄长冯昌自从被老爷训斥之后，彻底痛改前非，一直想要戴罪立功。”
姜冯氏道：“今天早上他派人来告诉我，已经打通了与织造府的关系，咱家不用再从金陵运原料了，价格很便宜，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呢！”
“真的？”
姜伯约眉毛颤动了一下，果真是大喜事。
舍近求远，从金陵运原料，那也是迫不得已，如今能够解决，就可以大大降低成本，增加利润。
“是真的！”
姜冯氏笑眯眯的掏出一封信，道：“这是织造府周管家的亲笔信，无论桑麻蚕丝，价格都比从金陵运过来要低三成！”
姜伯约立刻接过信件，过目之后眉飞色舞。
但他没有立刻拍板，而是把信交给了姜辰。
“吾儿，你觉得如何？”
嘶啦~！
姜辰连看都不看，直接把信撕的粉碎，淡淡道：“别搭理他。”
“大胆！”
姜冯氏怒道：“你……你也太放肆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当然知道。”
姜辰冷冷撇了继母一眼，转头道：“爹，哪怕价格再低，咱们也不能要。”
姜伯约瞪大眼睛道：“为什么？”
这可是天赐良机，成本一下来，以顾绣现在的火爆程度，每月起码多入账万两白银。
“因为我不想让咱家的生意再受制于人。”
姜辰背负双手道：“这一次看似是咱家在跟刘家争，实际上却是在跟织造府掰手腕，如果现在答应下来，确实能多赚点银子，但以后呢？”
“只要织造府还在，扳倒了刘家，还会有张家、李家。”
他沉声道：“冯昌算什么东西，织造府岂会给他面子？只不过是借他之手，让姜家在春蚕下来之前，帮忙处理积压的库存而已。”
嘶！
姜伯约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恍然，原来儿子的目标不是扳倒刘家，而是——织造府！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虽然对儿子有信心，还是一阵胆寒。
“吾儿，你有把握吗？”
他脸色凝重的问道。
“六成。”
姜辰摊开双手，坦白道：“就算扳不倒尹兆兴，也要让他涨涨记性，知道姜家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说得好！说的好！”
姜伯约心潮澎湃，如打了鸡血一般，称赞道：“吾儿志比天高！”
“老爷！”
姜冯氏急了，有现成了银子不赚，那不是傻子吗？
老爷太偏爱这个儿子了！
简直就是一个糊涂虫！
“别说了！”
姜伯约心意已决，沉声道：“回去告诉你兄长，戴罪立功就不必了，再打着姜家的旗号跟织造府不清不楚，小心我把他狗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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