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囚鸟_我死的时候二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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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囚鸟

  沈氏is集团。

  身姿挺拔颀长的男人高坐于首席位上,他五官立体端正,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眸透着狠戾和寒意,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不得不让他人臣服。

  沈旧林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一小截冷白又精悍的皮肤,青筋脉络根根暴起,如一条条毒蛇盘踞在他臂膀上。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趴在地板上还不断挣扎反抗的人,睥睨傲视的神色与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无二,良久,他沉沉出声,冷得似要穿过人的身体冻住五脏六腑。

  “黎总,还不肯说实话吗?”

  沈旧林眼眸微眯,他手底下的人踩在黎赫身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黎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分裂,与这脚下的水泥融合一体。

  黎赫整个身体都趴倒在地上,他的嘴角有残留的血渍,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三天没有换了,破了好几道口子,凝固的血痕紧紧的贴在他伤痕累累的上身。

  他倔强的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说什么?”

  黎赫还在装傻,笑得不正经。

  他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仇人!

  不。

  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将人命视作草芥,可以肆意妄为的踩在脚底践踏侮辱。

  沈旧林...他就是个恶魔。

  “还不肯说是吗?”沈旧林长腿交叠,他放了下去站起身来,蔓延上来的巨大阴影覆了一地,他冷声道,“我有的是办法能让黎总开口。”

  说完,就要往门外迈步离开。

  紧接着,身后的黎赫陡然拔高了音量,对他吼道。

  “沈旧林,难道你以为自己真的赢了吗?”

  难道,他真的以为铲除了顾怀舟,自己就堂而皇之的成了这场感情游戏里最大的赢家吗。

  闻声,沈旧林的身形硬生生顿住在会议室门口,黎赫趴在地上,以他视角只可以看得到沈旧林高大健硕的背影,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在他看来这句话足以令他动容。

  黎赫发笑,“恭喜你啊,你让她永远的记住了顾怀舟。”

  在这三人的博弈棋局中,只能够有两个人让结局圆满,这原本是一场公平的挑战,可沈旧林却偏偏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将顾怀舟永久的踢出了局外。

  三个人的相互制衡最终成为了两个人的悲剧。

  沈旧林错就错在他杀了顾怀舟,加深了仇恨,拉大了和她的距离。

  而他始终深陷迷雾,蒙住眼睛看不清局面,还妄想如何将这条歪路搭上正轨。

  “一个死人。”

  他嗓音淡淡的,听上去没什么情绪,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冰冷刺骨。

  “还谈什么输赢?”

  沈旧林撂下这句话,踏步扬长离去。

  夜晚的风凉得彻骨,好像吹进了骨子里,抬头仰天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丁点儿光亮,只叫人绝望窒息。

  沈旧林回到蓝湾港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把外衣脱下随手递给了佣人,女佣上前弯腰恭敬称呼了一句。

  “太太怎么样了?”

  女佣似为难了一会儿,低头半晌都未吱声,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在这三天,他每回匆匆忙忙赶回去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他再说什么,抬脚就往楼上而去。

  沈旧林刚走到房门口,迎面碰上了照顾宋羁鸟的张姨,她端着一盆热水正要进去给宋羁鸟擦身体。

  “先生。”

  她表现出来的态度敬畏而尊重。

  “这些天她情况怎么样?”

  张姨:“还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医生也说是受了刺激。”

  受了刺激?

  不知道为什么,末尾这四个字往他心口轻轻扎了几下,轻微的疼痛感让他很不舒服。

  “我来吧。”

  沈旧林接过她手里的热水,推门进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床上的宋羁鸟安详的躺着,摘下口罩的一张脸狰狞恐怖,因为戴的时间太长,鼻梁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印子。

  宋羁鸟的脸色苍白,唇瓣更是没了血色,皲裂蜕皮严重,尽管张姨每日用沾了水的棉签涂抹在她嘴唇上,可效果甚微。

  她身体里的水分好像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沈旧林拧干了毛巾,牵起她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然后轻轻为她擦拭身体部位,睡着了的宋羁鸟很乖巧听话,不会去拒绝他,任由自己摆弄她的身体。

  这样的人,更像是失去了生气。

  “笙笙。”他温柔缱绻,眉目含着千万情意,他慢条斯理的给她擦手,然后声色不变,又对她说。

  “和他见面也该见够了吧?”

  三天了,那个人的魂魄也该消散得一干二静了,她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那个人本来就不该存在他们俩之间。

  如果,她可以乖一点,或许顾家太子爷就不会落到死无全尸的下场,可偏偏啊,他还连累了他的家人。

  沈旧林还记得当时车祸现场,顾家的人一步一跪地哭着喊着在火场中去拾他的骨灰,捧着他装进骨灰盒里的模样简直让他不忍直视。

  而如今,顾家已经成为了过去了的历史,从今往后只配挂在别人口中。

  可是,宋羁鸟没有丝毫反应,她躺在床上好像和外面的一切都隔离开了。

  沈旧林又想起了那句受了刺激,真正该受刺激的应该是他吧?

  她究竟知不知道,当他得知他们离开的计划后,他有多抓心疯狂?

  说什么要站在他们的角度上为他们考虑,但其实她自己也没能做到。

  沈旧林掀了掀眼皮,视线落在了床头,桌子上放着一张毕业照,照片拍着的是四个人,分别是裴颂扬和刘至水,另外两个人就是他和宋羁鸟。

  她穿着一身蓝白校服,扎着高马尾,笑容自信灿烂又吸引眼球,她比了个剪刀手,靠得他很近,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他身上了。

  而他唇角也很配合的噙着一抹很浅淡的笑,整个人站得笔直,看着镜头的眼眸却依旧没什么情绪,很漠然。

  他记得拍这张四人毕业照时,她当时叽叽喳喳的很吵,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令他有点儿心烦意乱。

  可她不知所谓,甚至还踮起脚尖,伸手大胆的戳了戳他的脸颊,凑近他眼前对他扬唇一笑。

  她对他说。

  “沈旧林,笑一笑好不好?你板着一张脸一点儿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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