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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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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直觉脖颈上一湿,紧跟着一个滑溜溜带着温度的东西就在自己的脖颈上来回的滑动着,时而又夹杂着刺痛。

  这种感觉让嬴政猛地全身一紧,混合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身体仿佛是记起了那日在平阳公主府的“欢愉”,酥麻感一波一波的从尾椎骨袭上来。

  刘彻的手去撕扯他的腰带,嬴政立觉不好,现在的嬴政是男儿身,虽然没有刘彻生的高大,但是力气总还是有的,尤其刘彻是喝醉了酒,并没有什么章法,只是一味的去撕扯。

  嬴政抓住对方的手腕,想让刘彻起开,只是刘彻仿佛就像牟足了劲儿一般,根本不管嬴政的阻拦,口里还轻轻的唤着阿娇。

  嬴政听清他的呢喃,心里猛地一紧,手上一使劲儿,再加上刘彻酒醉上头,向后踉跄了一步,就听“噗通”一声,竟然掉进了池塘里。

  池塘的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是一米,刘彻站在池塘里,池水还没有末过胸口,但是池水冰凉,刘彻打了一个机灵,立刻就醒了大半。

  刘彻有些怒火中烧,毕竟敢推皇上下水的,嬴政还是头一个,况且陈蹻一直以来都腆着脸向自己自荐枕席,上次在平阳公主府,借着自己酒醉更是脱光了来献媚,这时候反倒装起清高来了。

  最重要的是,刘彻丢了面子,他淌在水里,浑身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冕旒的珠子滚下来,让他的头发都贴在了脸上,就更别提身上的龙袍了,已经完全湿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做皇帝的,哪个不注重脸面,刘彻丢了面子,这才是让他最生气的。

  刘彻抬头去看的时候,对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落荒而逃,刘彻还以为陈蹻办了错事会逃跑,哪知道陈蹻反而站在原地,而且眼神很冷漠的瞪了自己一眼。

  刘彻心里一晃,难免有些晃神,这个眼神似乎太像了,让他禁不住再一次晃神,他还记得在平阳公主府的时候,自己的手扼住对方的脖颈,陈蹻似乎晕了过去,但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眼神,竟让自己有了冲动。

  他本觉得陈蹻和自己的阿娇姐姐也只是面貌相似罢了,但是当那时候,刘彻鬼使神差的觉得,他们连眼神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彻泡在冷水里,看着嬴政的眼神,竟然有一丝的冲动,不禁喉头有些发紧,只不过嬴政并没有再理他,只是冷淡的看了刘彻一眼,随即转身走人了。

  刘彻虽然觉得陈蹻除了面目,眼神也有几分和陈阿娇相似了,但是这远远不能够挽回自己的面子。

  天气还在回暖阶段,大黑天儿的泡着湖水,一吹风难免要打寒颤,刘彻打了一个喷嚏,四周黑洞洞的没有宫人,不过若是刘彻肯叫人来,一定也会有人把他打捞上去。

  但是刘彻丢不起这个人,只好手一撑从池塘里爬上来,龙袍十分的繁琐,泡了水以后并不是一般的沉。

  刘彻掸了掸袍子,但是他一辈子是被人伺候的主儿,也没有办法,有些束手无措,这回酒也醒了,就快步往回去,幸而这一路上天也黑,没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李妍被刘彻轰了出来,第一刻听到消息的肯定就是李延年,李妍找到李延年一顿哭诉,毕竟是个姑娘家,脸皮也薄,本身是一件好事,却闹得如此不开心。

  也不知为何,就把皇上给招惹了。

  李妍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李延年心里也烦,把哭哭啼啼的妹妹打发走了,刚打发完李妍,就看见一身湿漉漉的刘彻回来了。

  李延年一见刘彻这样,赶忙迎上前去,跪下来道:“哎呦喂,皇上您这是去哪了。”

  刘彻心烦,都没理他,径直往前去,楚服看到刘彻这幅模样,就去拿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刘彻退下湿衣服,换了干净的衣服才觉得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李延年看着皇上的表情,也不敢再多问,只能恭恭敬敬的站着。

  刘彻没再多言,躺下就睡了,只不过半夜却从梦中惊醒,说惊醒一点也不差,因为他梦到了陈蹻,不知为何,本该是梦到阿娇的,只是那个人却变成了陈蹻。

  刘彻记得那双眼睛,无论是在平阳公主府的时候,还是刚刚在池塘旁边的时候,那双带着微微冷漠的眼睛,都让刘彻忘不掉。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刘彻洗漱之后,就听楚服说,皇太后请他去东宫一趟。

  刘彻不知道王太后又有什么幺蛾子要和自己说,无非就是想要提拔谁了,或者想要重用谁了,再或者就是舅舅家里人口众多,屋子不够住了,想要扩建,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刘彻虽然不耐烦,但是无计可施,只能让人备车往东宫去了。

  刘彻到了东宫,没瞧见田蚡,王太后坐在凤坐正是那个,一派和善的样子,见到刘彻,招了招手,笑道:“皇上啊,快来。”

  刘彻走过去,给王太后请安问好,王太后拍了拍旁边,示意刘彻坐下来。

  刘彻坐了下来,王太后又笑道:“我听说……陈午要不行了。”

  刘彻这一听,顿时没明白王太后是什么意思,只是道:“堂邑侯最近几年一直身体不好。”

  王太后道:“听说这个堂邑侯很喜爱自己的长子陈须,是不是?”

  刘彻道:“这儿子就不得而知了。”

  王太后笑道:“皇上啊,你不是最近想要削藩么,这个堂邑侯陈午要是没了,肯定会让长子陈须继承侯位,娘这里到有一个好办法……”

  王太后喜好掌管政事,但是多半也是给田蚡增加势力而已,像削藩这种事情,王太后才不会想关。

  在王太后看来,削藩必然要出大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不去管这些诸侯王,只要适当安抚也就够了,万一弄的像七国之乱似的,那可如何收场。

  所以她突然提出来削藩的办法,刘彻自然怀疑,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母亲有好办法,那儿子就洗耳恭听了。”

  王太后道:“你想想看,陈家的势力,还是不小的,陈午如果没了,我听说陈须并不是什么好料子,未必能担得起重任来,不如咱们给陈须指一门亲事,把公主嫁给他,这样也好用姻亲的方式夺了他的权力。”

  刘彻一听,算是明白了不少,王太后提起陈须,但是绝口不提陈蹻,这说明前些日子陈蹻去治河,查出来田产的事情,让王太后和田蚡害怕了,所以才要变着法儿的和陈家过不去。

  王太后又道:“你的隆虑妹妹也该到出阁的年纪了,我捉摸着,正好嫁给陈须。”

  刘彻道:“陈须不太好罢,陈须是有家室的人,公主嫁过去岂不是要做小?”

  王太后皱眉道道:“难不成要嫁给陈蹻么?”

  刘彻一听“陈蹻”二字,心里登时抽了一下,下意识得道:“陈蹻恐怕也不妥,陈蹻已经娶过两次妻,虽然现在没有正妻,但怎么能让朕的妹妹嫁过去。”

  王太后道:“皇上,你好糊涂啊,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可以把陈蹻握到手里头,趁着堂邑侯现在不好了,就借口给他冲冲喜。”

  刘彻看王太后打定了要收归陈家的注意,但是又不太愿意让陈蹻娶自己的妹妹,只能道:“娘,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隆虑可是朕的亲妹妹,不能这么草率的就嫁出去,是不是。”

  王太后见他没有立刻同意,也不再多纠缠,差了一个话题,道:“好,隆虑的事情为娘的先不考虑,那皇上你的事情呢?这些年你宠着卫子夫,后宫里可都是风言风语的,我听说昨日里你临幸了李妍?”

  刘彻不明白王太后怎么听说的,搪塞道:“李妍?哪个李妍?”

  王太后掩嘴直笑,道:“儿子跟娘面前还装什么傻,李妍这个丫头啊,我也见过,早在好几年前,娘就觉得她生得不错,而且小嘴也甜,说话有条有理的,就是出身低了些。不过咱们也不是那么看重出身的,只要她肯一心一意的服侍伺候皇上,也不善妒争宠,这不就挺好的?皇上这几年公主倒是有几个,就是再没有皇子,可不是让为娘担心么。我就是告诉皇上一声,这个李妍啊,娘做主,给你充入掖庭了。”

  刘彻听她说了这么一大串儿,敢情已经是敲定的事儿了,也没有反对,而是道:“娘高兴就好。”

  “什么叫我高兴,儿子啊,看上哪家的千金,一定要和为娘的说,多生几个皇子才是正经呢,知道么。”

  刘彻搪塞道:“让母亲操心了,母亲要是喜欢这个李妍,叫她多来陪陪你说话,免得母亲一个人闷得慌。”

  刘彻一直顺着王太后的心思,王太后当然满意,笑道:“彘儿是真的懂事儿了。”

  王太后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一会儿我就让人拿簿册去给皇后看,按照规矩啊,李妍还得去椒房殿当一段时间的詹事,服侍皇后才行。”

  刘彻道:“这件事也不急,这几天正给皇后摆寿宴,这个时候送掖庭簿册过去,也不是很好。”

  王太后一听,当下冷笑了一声,道:“你也别太宠着卫子夫了,就是因为你宠的,把她捧成了什么样子,原先也是听话知理的人,可现在呢,要做皇后就要有母仪天下的心,连个妃子都容不下,如此善妒那还了得?”

  刘彻陪着王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卫子夫那里很快就接到了簿册,新添了一名才人,正是昨日献舞献歌的李妍。

  卫子夫当场有些五雷轰顶,没想到昨日里这个李妍方才献了曲子歌舞,结果今天就送来了簿册,也不知这个李妍到底有什么能耐。

  跟在卫子夫身旁的宫女,帮她也打听了一些,听说王太后似乎很喜欢这个叫李妍的歌女,说李妍听话懂事,又知道大体,卫子夫一听就笑了,这不就是当年的自己么。

  王太后想要的就是听她话的人,把她的话当做圣旨的人。

  寿宴刚摆了第一天,李妍就爬上了龙床,卫子夫虽然气愤,但是也无奈,这不是她能说了算的,毕竟李妍的身后还有王太后撑腰。

  第二天寿宴要继续进行,因为头一天所有的大臣和诸侯王都已经献过礼了,所以今天一上来就简单多了,等刘彻和卫子夫到了,众人落座,之后就自行斟饮了。

  今天和昨日的配置是一样的,陈蹻仍然坐在角落里,其他地方都很热闹,客套的,虚以委蛇的比比皆是,只不过没有人向他客套。

  因为正如王太后说的,陈家的当家人堂邑侯陈午要不行了,因为身体虚弱,已经没办法下榻,都没有亲自来为皇后贺寿。

  大家也都知道,等堂邑侯归西之后,陈家就会交给长子陈须,而这个以油嘴滑舌著称的次子陈蹻根本没有什么能耐,所以自然不能世袭侯位。

  既然没权没势,别人为什么要去巴结他?可不就非常的冷清么。

  犹豫昨日小皇子刘据睡得太晚,今天一天都恹恹的,卫子夫并没有把他带出来,所以今日也没人来陪嬴政说话。

  嬴政一个人自斟自饮,等着宴会结束,就看见一个少年人穿梭在人群中,他每走一步,都有人过来敬酒,众人都知道,这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皇后娘娘的外甥,正是霍去病。

  皇上器重霍去病,那已经不是秘密了,刘彻觉得霍去病从小就有将才,以后必定能超越卫青,所以就着重的培养他,从朝廷里给他亲自挑选师父。

  还组建了一只御林军,准备等霍去病长大以后,就将这只御林军交由霍去病掌管。

  刘彻识人的本事确实没错,这个孩子确实也是从小就表现出了极高的将才天赋,因为这个人并不简简单单是卫青的外甥而已,还是当年曾经叱诧一时,助秦王政平定六国,实现大一统宏图霸业的将军王翦。

  王翦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效忠过谁,还被那个人封为帝师,只不过王翦始终是个凡人,他身为霍去病已经生活了十四个年头,有一个疼惜自己的舅舅卫青,还有一个分外器重栽培自己的皇帝。

  刘彻几乎给了他作为一个军人,所有的梦想,无论是军队,还是信任。

  就当他马上就要融入于此的时候,霍去病却遇到了这个人,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那个人却说出了他分外耳熟的话,让他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种种,无论是热血的,铁血的,还是苍凉的,心酸的……

  霍去病见到嬴政一个人坐着,就想去探探口风,也或许是自己想的多余了,只不过他想要过去还真不好走,一堆的人前来敬酒,喝完了一波又一波。

  还好霍去病自觉酒量不浅,和一堆面带假笑的大臣诸侯王客套完了,终于走了过去。

  嬴政看着站在自己桌案前面的人,只是抬眼笑了一下,伸手道:“请坐。”

  霍去病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猛地袭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有一种血液都被烧得沸腾的错觉。

  霍去病平复了一下心情,当下坐下来,抬起杯盏,笑道:“陈大人何故一个人独饮,不如我和你喝两杯?”

  嬴政笑道:“常听说霍去病为人直爽,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霍去病愣了一下,随即张了张口,半响没说出话来,当年王翦出身将武将世家,秦王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说以前经常听说王翦为人直爽,这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霍去病就算是个武将,但也听得出来,嬴政这是在给自己提点。

  霍去病喉头有些发紧,他没想到,在时移世易之后,竟然还能见到熟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当年效忠过的秦王……

  刘彻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有些放不下,那样相似的眼神,已经让刘彻想不明白,到底是陈蹻像陈阿娇,还是陈阿娇与陈蹻相似了。

  刘彻想借着今日酒宴的时候,过去和陈蹻说两句话,没成想刘彻刚一站起来,就看见霍去病坐在嬴政面前,也不知两人在说什么,反正刘彻从没见过嬴政这样的笑意。

  印象里陈蹻除了油嘴滑舌什么也不会,最近这些日子也不知陈蹻怎么了,一改往日的行径,竟然干练起来,还有些雷厉风行的感觉。

  自从在平阳公主府那夜之后,刘彻觉得嬴政就没对自己笑过,连谄媚的笑意都没有,最多就是冷笑。

  而此时,刘彻眼睁睁看着嬴政在笑,而且不是冷笑,也不是谄媚的笑容,竟然还有些温柔?

  霍去病迟疑了好半天,才道:“臣……臣没想到竟然是主上。”

  霍去病的声音很轻,不过嬴政听得一清二楚,嬴政道:“我也没想到是你,只不过那日你在宣室阁前面卸剑的动作,我以前可是看了不下百回,自然就有印象。”

  霍去病没想到嬴政会对自己有印象,要知道帝王都是薄情的,任谁都能给他卖命,而嬴政却记住了他卸剑的动作。

  或许做臣子的就是这样,会被一丁点儿的恩德所打动,即使没有金山银山,即使没有封侯拜相,即使遗臭万年,也会为了这么一丁点儿的恩德,肝脑涂地的效忠。

  嬴政看着他的模样,伸手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刘彻往这边走了过来,嬴政给霍去病打了一个眼色,霍去病连忙收了心神,站起来给刘彻行礼,笑道:“皇上也过来了。”

  刘彻也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笑道:“你和陈蹻也认识?”

  霍去病笑道:“刚刚认识的,聊得投机,就多聊了两句。”

  刘彻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霍去病,笑道:“你这小子,竟然还有人能跟你聊得投机?不会被你三两句话撅回去么?”

  霍去病看刘彻这意思,似乎是和嬴政有话要说,于是道:“臣先到别的地方去了。”

  刘彻点点头,朝着霍去病的背影,道:“少喝些酒,让你舅舅知道,一定会教训你的。”

  霍去病连忙应声,他曾经是军人,军人很少有不喝酒的,尤其像他这样自负是粗人的人,自然也喜欢饮酒,不过卫青对霍去病的期望很高,自然教导也就很严格,霍去病在他眼中就是个孩子,而且性格又冲动,不是十分沉稳,喝了酒就更容易闯祸。

  刘彻等霍去病走远了,才坐下来,看着嬴政站着,抬头道:“坐啊,坐。”

  嬴政不知他坐自己这里是干什么,只能坐下来,刘彻见他不说话,率先笑道:“陈蹻啊,朕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

  嬴政并没有害怕的神色,依然很镇定,道:“不知皇上要问的是什么罪。”

  刘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自然是昨晚上,你把朕推到池塘里的罪过。”

  嬴政嘴唇挑了一下,道:“昨晚陛下醉了,可不是卑臣推的,是您自己没有站稳。”

  刘彻看着嬴政的笑意,但是不像刚才嬴政对待霍去病的笑容那么温柔,这让刘彻觉得很不满意。

  刘彻道:“这件事不能如此作罢,朕已经给你记下了,以后你若是犯错,一并罚回来。”

  嬴政道:“卑臣用谢恩么?”

  刘彻本想和他调节调节气氛,哪知道嬴政总是一句两句话噎自己,当下咳嗽了一声,道:“朕是来向你说正事的。”

  他说着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明日就是皇后寿宴的最后一日,朕之前吩咐你和主父偃办的事情,诸侯王已经在宫里了,也就不怕他们捣什么鬼,明日宴席一结束,你二人就将燕山王刘定国拿下,交由廷尉署审理。”

  “诺。”

  嬴政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这让刘彻搭讪都异常的艰难。

  刘彻想了想,这才想到今日早上王太后说起的事情,道:“陈蹻啊,今天皇太后跟朕谈起隆虑公主的时候,就提起了你,本想着把隆虑公主许配给你的兄长陈须,奈何他已经娶妻,所以皇太后就想到了你,你现在没有正室,不知对这件事,意下如何啊?”

  嬴政不着痕迹的看了刘彻一眼,随即道:“但凭皇上和皇太后做主。”

  这一句并不是刘彻想要听到的,刘彻猛地记起那夜里对方辗转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样子,虽然看似不甘,但那种隐忍和难以抑制的呻1吟,让刘彻现在想起来,还心里猛跳。

  刘彻听嬴政这意思,似乎不反对娶亲的事情,当下沉下了脸,冷笑了一声,将手拿上来,忽然覆盖住嬴政放在桌案上的手。

  嬴政僵了一下,想要抽回手去,但是刘彻没给他这个机会,立马握紧,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嬴政也不敢动作太大,免得被别人看到。

  刘彻抓住他的手腕,身体往前微欠,离嬴政近了一些,冷笑道:“你想娶朕的妹妹?”

  嬴政道:“能娶到公主下嫁,这不是卑臣的荣耀么,任谁也不会拒绝的。”

  刘彻没有放开他的手,眼睛盯着嬴政,笑道:“你真的能娶得了朕的皇妹么?你别忘了,你在朕的床榻上求欢的样子……”

  “皇上。”

  嬴政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拉了下来,冷声道:“请皇上自重。”

  刘彻道:“怎么,朕说错了?你不是一直想替代你的妹妹么,那你又怎么娶朕的妹妹?”

  嬴政虽然心思重,但是他不明白刘彻为何突然生气,而且提到自己的痛脚。

  嬴政再如何想也想不明白,毕竟他不知道刘彻对待陈阿娇的心思,而刘彻又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年陈阿娇的影子,帝王的霸道和占有欲,都让刘彻不高兴嬴政会娶亲,而且嬴政不拒绝这门亲事。

  刘彻只是再看了他一眼,随即松开嬴政的手,起身走人了。

  嬴政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还以为刘彻这六年来心思越来越深,绝对不会想到,其实是刘彻在吃莫名其妙的干醋。

  其实刘彻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早早就从宴席上退了下来,卫子夫自然会挽留他去椒房殿过夜,但是刘彻推拒了,说自己今天有些微恙,要早些睡下。

  卫子夫听出来这根本就是借口,还以为刘彻又要去宠幸李妍,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也没有办法。

  第三日晚上,也是皇后寿宴的最后一晚,霍去病因为要照顾小包子刘据,就没有出现,正好今日要抓燕山王,刘彻也不想让霍去病出来,就让他照顾着皇子。

  宴席上仍然是一派欢声笑语,照样有歌舞伎献乐,只不过李妍已经不在其中了,李妍变成了才人,已经登记在后宫的簿册上了。

  虽然只有李妍和李延年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宠幸过李妍,但是这并不妨碍什么,毕竟是皇太后亲自下的命,李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幸运了。

  这日主父偃自然也到场了,按说他这个级别根本不可能参加这种排场的宴席,不过今天晚上主父偃还要随同嬴政,做半个主角,所以自然要到场。

  主父偃今日和嬴政同席,主父偃托着杯盏笑道:“现在是欢笑宴宴,不知道一会儿诸侯王们看到有人被抓,可是一番什么表情了。”

  嬴政笑道:“主父大人真是一番看好戏的样子啊。”

  主父偃笑道:“这自然是一出好戏,是我主父偃做官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回好戏了。”

  嬴政道:“主父大人为皇上这么鞠躬尽力,就不怕其他诸侯王觉得你威胁了他们的地位,不怕被报复弹劾么?”

  主父偃将酒盏一扬,将酒水喝干,笑道:“我阨日久矣,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当五鼎烹!”

  嬴政听了一愣,随即笑道:“主父大人果然豪气干云啊。”

  主父偃摇手道:“我并非豪气干云,而是我这人穷惯了,连父母兄弟都不认我,皇上能够赏识我,给我一席之地,就是恩同再造,除了这一条贱命,让我还能用什么来报答?”

  嬴政只是笑了一下,为君和为臣的想法果然是不同的。

  不过纵使不同,嬴政也能肯定,这个主父偃,无论是六年之前,还是六年之后,都是嬴政想要收归己用的人才,豪气干云,有魄力,有胆识,有智谋,有手段,纵使有小过错,也不妨碍什么。

  嬴政敬了主父偃一杯,主父偃喝了这一杯就放下了酒盏,道:“不能再喝了,陈大人也勿要再喝,再喝怕是误了大事。”

  嬴政点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

  只见刘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众人见皇上似乎有话要说,都停下来啊,注视着皇上。

  刘彻等宴席上安静了,这才笑道:“诸位已经吃了三天,也喝了三天,这三天来,朕很是高兴啊。”

  刘彻笑着看了一眼众人,道:“你们今天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朕的心腹之臣,还有真的叔叔伯伯和各位兄弟,都是朕所器重的人,你们应当是朝廷的栋梁,但是……”

  他说到这里,脸上顿时消灭了笑意,众人瞧着不禁心中一颤,知道皇上话峰要转了,也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刘彻冷着一张脸,声音也变得沉了,道:“但是,却有一些人,仗着朕的器重,仗着朕的信任,轻贱自己。”

  他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锦帛来,拎着一个角儿,“唰”的抖开,寒声道:“朕近日来接到了不少奏章,都是弹劾各个诸侯王行为不检,淫逸*,乱杀无辜!”

  他这一句说完,众人都是浑身冒冷汗,赶紧纷纷跪下来,以首伏地,等着刘彻的下文。

  刘彻走了两步,拿着那张锦帛,也不告诉众人上面写的是什么,慢悠悠的道:“你们都是朕的心腹,朕并不能下狠手去惩戒谁,朕舍不得啊,惩戒你们可比剌掉朕的一块肉还要痛……”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只不过话头顿了一顿,立时变成了冷喝,道:“但是就有人想要向朕挑衅!觉得他是朕的长辈,朕就不敢办他?觉得他能在朝中拉帮结伙,结党营私,朕就不敢办他!好啊,朕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这个大汉,到底是谁在做皇帝。”

  他说着,回身两步,一展袖袍坐下来,道:“陈蹻,主父偃,你们的证据呢,拿上来给朕的各位叔叔伯伯们念念。”

  嬴政和主父偃听到刘彻说话,应了一声,嬴政随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奏章,上前去展开来,一条一条的陈述燕山王刘定国王淫逸*的证据。

  刘定国没想到今日的酒宴反而成了自己的断头酒,当即吓得面无血色,扑倒在地,哭喊道:“皇上,皇上……明察啊!”

  田蚡也在场,看到刘彻要查办刘定国,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其实刘彻的目的是想要查办自己,才去办这个刘定国,敲山震虎。

  田蚡刚要替自己的老丈人说几句好话。

  却听刘彻猛地拍了一下桌案,喝道:“燕山王你还不知罪?还要朕如何明察,朕就明白的告诉你,这都是朕让人明察出来的!燕山王,别仗着自己的地位就在朝廷里可以拉帮结伙,就无所恐惧,你以为谁都不敢查你的一亩三分地么?朕就告诉你,朕敢查,别人干不了的事情,朕来。”

  田蚡一听这话,登时吓得有些腿软,这不是很明显了么,“拉帮结伙”四个字,说的就是自己,燕山王刘定国是田蚡的老丈人,平日里燕山王的作风就非常不检点,但是因为朝中有田蚡这个丞相撑着,谁都是敢怒不敢言,要是有敢上疏弹劾的,都会被田蚡事先截住,这个弹劾上疏的人,自然也捡不到好果子。

  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诸侯王见的淫逸*和乱杀无辜之事数不胜数,已经到了不成文的规定的地步。

  刘彻也并不是光顾着敲山震虎,想要敲打田蚡,刘彻本意也是借这个机会整治一下诸侯王。

  燕山王听了刘彻的话,吓得已经爬不起来,跪在地上直磕头,嘴里也改了调子,从“明察”变成了“臣知罪了”、“求皇上开恩”一类的。

  刘彻冷笑了一声,道:“开恩?朕也想开恩啊,可是你们逼朕啊,燕山王,你的罪行让朕怎么给你开恩,你自己说说看。”

  刘定国有些发愣,支吾了好半天,拿眼睛去瞟田蚡,就想着让田蚡救自己一救。

  但是田蚡就当没看到一样,站的远远的,一句话也不吭。

  刘定国这下心凉了一半,知道田蚡一定是不想趟这趟浑水,脸上更是没有血色。

  刘彻见他不说话,冷声道:“燕山王,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你的罪过朕没办法饶你,饶了你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陈蹻。”

  嬴政应声道:“卑臣在。”

  刘彻道:“这件事由你督办,将燕山王刘定国下狱,交由廷尉署查办。”

  刘定国没想到刘彻这么绝情,登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差一点晕过去,这个罪名若是廷尉署来查办,那就只能等着赐死了。

  而田蚡就像没事人一样,根本不往刘定国身上看一眼,好像燕山王和自己根本没一丁点儿的关系似的。

  当下有侍卫上来将刘定国拿下,押了下去,燕山王这一走,在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惊骇是少不了的。

  卫子夫没想到在自己寿宴的最后一天,会来这么一手,虽然卫子夫并不想妨碍政事,但是她也算是聪明人,一琢磨就明白了,原来皇上搞这么大的排场,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把诸侯王借故召回京城里来,只有摆寿宴,献贺礼这个理由,才能让诸侯王放下戒备。

  等抓了人,刘彻让众人也就散了,大家战战兢兢的不敢多留,门禁既然到了,就只能留在宫中,各回各自的住处去了。

  嬴政想要回去,却听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淮南王翁主刘陵。

  刘陵这些年不见,比之前还要风姿绰约了,虽然生的好看,但是嬴政以前对她的印象就不怎么好,如今换了壳子,但是嬴政依然还是嬴政,自然对刘陵没什么好印象。

  刘陵却不知道,还道对方就是那个油嘴滑舌,没什么本事又好美色的堂邑侯次子陈蹻。

  刘陵今日一见,知道陈蹻受到了刘彻的重用,皇上明显已经开始着手削藩了,生怕削到自己父王头上,所以来探探口风。

  刘陵笑着走过来,道:“陈大人,咱们可有好久都没见了,哪知这次见面,陈大人真是好生威风……”

  她说着,手放在嬴政肩头上,轻轻为嬴政弹了弹本就没有的灰尘,借着机会,整个人依偎在嬴政怀里,笑道:“这么久了,陈大人可想小女子了么?”

  嬴政并不介意女人投怀送抱,只不过不怀好意的女人,想要算计自己的女人那就敬谢不敏了,毕竟嬴政可不是见色起意,会为了这些误了大事的人。

  嬴政想要将刘陵推开一点,只不过刘陵这个时候“啊呀”一声,装作摔倒,更是扑倒嬴政怀里,嬴政被她带了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却被人给稳住了身形。

  嬴政回头一看,当下心里一突,他没想到竟然是刘彻。

  刘彻笑眯眯的看着窝在嬴政怀里的刘陵,笑道:“刘陵妹妹还没回去呢?”

  刘陵也吓了一跳,赶紧从嬴政怀里起来,退开两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和衣衫,给刘彻请安问好。

  刘彻见刘陵退开,这才不着痕迹的收回托着嬴政腰身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asochist扔的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

  masochist英雄好像每天都在给作者菌投蛋蛋,郑重的大么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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