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宁静_我和自己谈恋爱[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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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宁静

  安沐曾不止一次问自己,简以溪会去哪里?明明自己就是简以溪,为什么猜一次错了,再猜还是错了?

  她以为简以溪会去英国或意大利,以为油菜花是从那里引进的,可拖遍了能拖的关系,查了进出入记录,并没有简以溪的踪迹。

  后来她又以为她会去信里提到的爱情海和巴塞罗那,可依然没有她去过的痕迹。

  一次次失败后,她以为自己根本猜不到她的去向,或者说,简以溪猜到了她会猜到这些地方,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让她找不到。

  最了解她的她,反而会被限制思维,反而更找不到她。

  可陈寒的提醒,让她突然醒悟,简以溪就是她,她就是简以溪,不管简以溪怎么防备她,她们始终都是同一个人,她们的思维是一致的,防备的方法也是一致的,只要真的把自己代入到简以溪的位置,就一定能找到她。

  安沐回国了,拜托了王彦庆,住进了简以溪曾住过的房间。

  简以溪曾在这里度过了最后的时光,也是在这里决定了永远离开她。

  安沐穿着简以溪留下的工作套装,原本服帖的小西装穿在她身上略有些大,好在并不会有碍观瞻。

  她穿着它去西陵生物上班,坐在简以溪以前的办公室,处理陌生却又相似的工作,简以溪留下的经营权转让合约,她始终都没有签字,这些日子都是小琴一力顶下所有工作,遇到需要签字的才会找她。

  小琴的工资也从最初的双倍提到了现在的十倍,年终奖安沐已经想好,起码要给她一套帝都全款的房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忠心且有能力又勤奋的下属,给再多都值得。

  她忙碌着简以溪曾经的忙碌,过着简以溪曾经的两点一线,时间一天天过去,暑假即将结束之际,她竟恍惚在镜子里看到了简以溪的脸。

  她就是简以溪,她深爱着安沐。

  每天洗脑般的重复同一句话,终于有了效果。

  安沐渐渐感受到了简以溪求而不得的痛苦,就像她上辈子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死掉的爸妈复生。

  安沐也渐渐明白了简以溪的绝望,就像她上辈子就算夺走了简家的一切,依然感觉不到丝毫快乐。

  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只是她和曾经的自己走在不同的分岔路上,始终不能真正的代入自己。

  然而现在,她可以了。

  她终于可以按简以溪的思维思考。

  简以溪爱她,所以不想勉强她,不想两人后半辈子都生活在爱不了又分不开的绝望境地,所以她选择在最合适的时间离开。

  现在离开,简以溪就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恶化病情,就能赶在她上辈子的死亡节点前死掉,避免规则再找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代入简以溪前,安沐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死亡节点前她和简以溪既没在一起,也没人死掉会怎样?

  既然这个世界有固定的规则,又有那么严谨的修正性,必然不会让她这个本该死掉的穿越者继续存在。

  顾朔风所说的规则分不清两个完全一样的灵魂,只会挑弱的一方抹杀,也许在死亡节点前是对的,可节点后呢?

  她是个敏感又心思重的人,简以溪也一样,尽管简以溪从没表现出来。

  既然已经决定了牺牲自己,简以溪就不可能让她冒哪怕丁点危险,所以才会提前三年离开,确保万无一失。

  简以溪始终认为自己不够聪明,无法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了逃开她的眼睛,简以溪唯一的选择就是麻痹她的神经。

  【我喜欢油菜花,希望死前能多看几眼。】

  简以溪一直有意无意跟她灌输这个观念,把她往油菜花上引,让她在英国意大利,后来延伸到欧洲和中亚这些油菜花原产地,拼命寻找,浪费了很多时间。

  直到现在,安沐的搜找重点依然还是这些地方。

  简以溪故意多次问她将来毕业打算做什么,不止一次提到要陪她一起环游世界,在信里,包括对养父母也说想要四处去看看,不想留有遗憾,怎么看都像是不能陪她一起环游世界,所以自己过去。

  这一切都像简以溪笔记本里唯一下载的那首mp3——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

  那么悲伤的歌,那么切合实际的歌词,但凡她听到,只会悲伤于歌词里那句“想念是会呼吸的痛”,懊悔于“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渴望着“你回来那就好了,能重来那就好了”,完全被她制造的假象牵引,根本没想过她或许根本没有环游世界,也根本没去什么油菜花的原产地。

  越是想去的地方,简以溪就会藏得越深,不会在她面前提起,不会让她想到。

  简以溪最想去的地方,会是哪里?以前想去之后再没在她面前提到过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安沐平躺在简以溪曾经躺过的单人床上,微卷的长发散在枕边,放空的心随着简以溪一起飘回了过去,飘回到那幽长的宫道。

  【说好的秋天带我来看银杏的,你又多欠了我一个约定,我天荒地老也得等你来还。】

  天荒地老……

  等她来还……

  安沐张开眼,通红的眼眶盯着天花板,手指微微蜷缩。

  ……

  十一国庆,游客如织,甭管是八达岭还是故宫,到处人挨人人挤人,提前多少天订票有的都订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头攒动的幽长宫道,热闹的就像明武宗摆摊感受民间集市,乌泱泱的不知到底是看景还是看人。

  宫道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偌大的银杏树自宫墙内伸展出枝叶,金黄的扇叶挤满枝头,正午阳光正烈,为那扇叶镀上金芒,风过树摇,扇叶飘摇而落,散落满地金甲,凄凉又旖旎。

  然而这样的景致在这成片的巍峨殿宇中,实在渺小的不值一提,尤其它还只是独独一枝银杏而已,真想欣赏,直接去宫墙内欣赏满树金黄岂不美哉?

  没有人关注这枝出墙银杏,不,也不能完全说没有,一个戴着棒球帽呲牙口罩的女人已经在树下站了足有五分钟了,她似乎生了病,不时咳嗽两声,单薄的像是风筝,风来了就能吹走似的。

  别人看到美景都会忍不住拿起相机手机,她却只是仰头看着,遮得严严实实的脸看不到表情,只能恍到她蝶翼般卷翘的长睫镀着微芒,被阳光恍得眯着,却舍不得向下拽一拽帽檐,像是怕挡住那美景似的。

  没有人关注她,就像没有人关注那枝银杏一样,她来时没人知道,她欣赏时也没人在意,她拉下帽檐转身离开时,又很快融入到了客流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女人又拐了趟颐和轩,在一个空荡荡的窗台前站了片刻,很快就随着客流离开了故宫。

  女人出门就上了出租,一路到了城西某小区,进了某栋公寓楼,进电梯时她踉跄了下,捂着胃扶着电梯门喘了好几口气,这才迈步进去。

  电梯到了12楼停下,她下了电梯,靠着走廊壁在包里摸了好一会儿,摸出钥匙踉跄着走到门前开了门。

  反手锁好门,扔下包,她先翻了片止疼片吞下。

  她按着胃,走到沙发边歪倒,眼都不睁,扯过抱枕搂进怀里,随手按开电视,也不管里面演得什么,只要有声音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止疼片对她早就没了用,她会用,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

  ——药效快点发挥作用吧。

  抱着这样的希望,感觉就没那么难捱了。

  叮咚,叮咚。

  有人按响了门铃。

  除了物业和天然气公司,从来没人按响她的门铃。

  她挣扎着起来,勉强压了压不舒服的胃,过去开了门。

  “不确定门口是谁就敢开门,看来你真的是破罐子破摔,无所畏惧了。”

  安沐的音调平静到诡异,简以溪微微睁大眼,扶着门板的手隐隐发抖,她陡然反应过来,按着门板就想关门!

  安沐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她快她一步闪身进来,咚的一声,门也重重合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以溪下意识又想拽门往外跑,可惜来不及了,安沐拽着她细的一手就能握两只的手腕,毫不怜惜地拖到沙发边,猛地丢了上去。

  “你干……唔……什么?!”

  正胃痛虚弱着的简以溪怎么可能是安沐的对手?她拼命挣扎依然挡不住安沐。

  电视里演着不知名的肥皂剧,男女主声嘶力竭地在争吵,咯吱咯吱的沙发声和挣扎声倒像是在给他们配音。

  “安沐……别……嘶……”

  安沐狠了狠心,又狠了狠心,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着简以溪惨白的小脸,长睫沾着汗珠颤了又颤,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来,转而抓住了简以溪的手。

  简以溪惊道:“你干什么?”

  安沐道:“我。”

  简以溪:“什么?”

  午后阳光淡淡透窗洒落,窗帘没有拉,对楼很近,都不用望远镜,随便张望两眼都能把屋里一切尽收眼底。

  简以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没办法思考安沐那个“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满鼻腔都是熟悉到近乎陌生的馨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沐……她现在碰触的人不是别人,是她朝思暮想的安沐!

  这个她想得心都快撕裂的女人就在她怀里,她怎么可能控制的住自己?!

  简以溪残存的理智几乎一瞬间就消弭殆尽,只剩下滚烫的呼吸……

  ……

  华灯初上,月攀树梢,简以溪悄悄起身,把身上的薄毯往安沐身上盖了盖,捡起地上的棉t牛仔裤随便套上,蹑手蹑脚朝玄关过去。

  身后突然传来安沐淡淡的声音。

  “你觉得你坐电梯比较快,还是我从阳台跳下去比较快?”

  简以溪僵了下,她删掉安沐所有的联系方式,就是怕被她威胁,现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简以溪按了按已经不怎么疼的胃,这神奇的“疗效”简直就是讽刺。

  转回身,坐到沙发尾,简以溪试图跟安沐讲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自己,你实在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

  安沐躺在沙发上,藕臂压在薄毯外,空调开得有些高,鼻尖微沁着一层薄汗,她依然没有睁眼,像是睡着了似的,只有红唇微微动着。

  “明明有更好的路,为什么一定要死?”

  “哪有什么更好的路?”

  “我们在一起。”

  简以溪苦笑一声:“别再自欺欺人了行吗?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没必要互相折磨。”

  “跟我在一起是折磨?”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

  简以溪无奈低叹:“安沐,但凡有一点希望,我就不可能轻易放弃,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沐打断:“自私。”

  “我……”

  安沐又打断:“虚伪。”

  “我……”

  安沐张开眼,逆着窗外淡淡月光,没开灯的房间昏暗的只能勾勒出她的轮廓。

  “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只是你自己。”

  简以溪望着安沐,前面所有的指责她都能接受,可这最后一句出口,瞬间就堵得她鼻头发酸眼角胀热。

  她想为自己辩驳两句,然而话滚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辩论大会,就算赢了又能换来什么?换来安沐的难受?

  她向后仰了仰身,无力地靠在沙发背,抬臂挡住了眼,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安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让我怎么办?假装没看到你的尴尬和不舒服?假装欣欣向荣一切都好?假装咱们相亲相爱天长地久?

  这还只是个开始啊安沐……

  等你毕业了,家里肯定会催你结婚,到时候你要怎么办?为了我跟家里闹翻?就算不闹翻,你家人无条件支持你,可实际呢?他们能好受吗?你又能好受吗?

  这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这是一辈子,长长的几十年,比你活过的两辈子加一起都要多,你怎么知道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你不会遇见那个让你心动的真爱?到时候你左右为难,要怎么办?

  我能开开心心地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你没必要为了一时的义气搭上自己的一辈子,真的没必要,真的。

  上辈子你已经很苦了,这辈子重生又为了我折腾了这么久,你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看来刚才我骂你的,你根本没听进去。”

  安沐撑身起来,鞋都没穿赤脚下地,看都不看简以溪一眼,转身朝阳台走去。

  听到动静的简以溪挪开胳膊,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起身去追。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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